上官雲和夏子遙一同帶領著新加入的於稚和艾亞美,前往他們的基地——船尾的二樓會議室。當四個人走到方塊2客房的門口時,於稚停住了腳步,看著房門的原本紅色的銘牌已經變成了無色,可想而知,這個客房和其他已經死亡的人一樣,已經上鎖了,但他還是用力推了推,確認的確上鎖後有些失望。
上官雲露出同情的表情,上前拍了拍於稚的肩膀,說道:“應該是已經自動上鎖了,當我和小夏一同在黑桃2的房間出來的時候,門就自動上鎖了。”
於稚低垂著眼簾,心中暗自興慶自己把小淩抱回了自己的房間,如果是回到這個房間的話,恐怕再也見不到她了,即使死,也無法陪在她的身旁了。
他歎了口氣,看到麵前的三個人都在用同情安慰的目光看著他,此時的他們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
於稚用雙手拍了拍臉,抖擻了下精神,說道:“我們走吧。”
四個人來到了會議室,當看到中間擺放著四個沙發的時候,新來的兩個人都露出了意外的表情,顯然這四個沙發,是給這四個人準備的。
於稚走了一圈,觀察了一遍會議室,攤著雙手說道:“我以為這個會議室能有多大呢。”他用力拍了拍沙發,想用力挪動它,不過這裏和客房裏麵的家具一樣,都被固定在上麵了。他又巡視了一遍,沒有發現攝像頭,頓時鬆了口氣。
於稚坐在身旁沙發的靠背上,夏子遙和艾亞美都來到了窗邊,不約而同的看著窗外的天空,隻有上官雲獨自坐在沙發上,拿起桌子上放著的撲克牌,故意開玩笑的說道:“我們四個人玩什麼呀?”
沒有人接話,似乎他的話根本不可能緩解沉重的氣氛。
夏子遙拿起口袋裏麵新換的撲克牌,放在手心裏一直注視著它,心中油然而生起另一種感覺,與她開始時拿到的紅心A不同的複雜的感覺,好像是一種絕望,知道不久會死的絕望。因為這種感覺,才讓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她又向上官雲看去,他正敲著二郎腿,不停地翻弄著撲克牌。他換的死亡順序的撲克牌是梅花5,心情一定更加複雜,卻表現的一副完全沒有放在心上的樣子,或許他真的沒有放在心上。
艾亞美的臉貼在玻璃上,睜大的眼睛仔細看著外麵一片晴朗的天空,這個十七八歲的孩子,站在這裏同樣不感到害怕,明明現在手中連張牌都沒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何時會死。
再看向於稚,正目視著窗外的天空,好像一直在思考著什麼,又或者陷入了之前的回憶之中。那張紅桃2原本是他的,小淩卻代替他死了,他一定很悲傷。
夏子遙正想著,於稚注意到了正注視著自己的夏子遙,一個箭步衝上去,沒等夏子遙反映過來,他已經把她手中的撲克牌搶了過去,背過身去的同時說道:“不要用充滿了同情的眼神看著我。”
聽到這話的上官雲不自覺地輕笑了一聲,隨即裝作若無其事的點燃了一顆煙。
艾亞美像是沒有聽見一樣,仍然用異樣的眼神注視著窗外的天空,她一頭的白發和外麵的天空給人的感覺一樣——冰冷,沒有任何生氣。
夏子遙注意到自己的確不該帶有這種氣氛,他們來這裏可不是為了互相安慰的,所以麵前的三個人才不把內心的緊張感表現出來嗎,好像這些人沒有時間去悲傷和感到緊張。
於稚一手按住沙發背,一躍而起,跳到沙發背上,仔細看著手中的紅心10。
上官雲指了指於稚在沙發上踩著的腳,說道:“這個沙發是小夏的,另外兩個沙發你可以另選一個。”
於稚看了看腳下的沙發上的新鞋印,又轉頭看了看站在窗邊的夏子遙。夏子遙點了點頭,他隻好尷尬的笑了笑,站起身來正要走下來,卻不小心晃了腳,還沒有站穩,失去平衡的他手忙腳亂的跌了下來。
他見自己一副窘相,還好沒有人笑話他,便裝作若無其事的輕輕扶著旁邊的沙發,身體慢慢的移過去,並說道:“那我坐這裏好了。”
於是他坐在了上官雲的對麵。
夏子遙想笑並沒有笑出來,不過此時內心緊繃的那根弦因此緩和了許多。
但艾亞美的自言自語又讓三個人的心提了起來,這是另一種隨時會出現的恐怖感。
“這風景好沒勁呀,一點感覺不真實……我也覺得這不像隔著窗戶看天空的感覺,還不如在家裏看呢……雖然知道離著天空近了,或者說我們就在平時仰望的天空之中,卻一點興奮不起來……不過托我的福,‘瞎落落’才和我在這天空之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