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隻是一刹間,墳包後麵的那顆頭顱已經探了出來,它的腦袋正順著它濕漉漉的頭發,往下麵滴答著血液。
它從身形上看上去像是個小孩子一樣,應該和青年同齡,青年已經呆住了,它懷裏抱著一個洋娃娃,麵色蒼白,渾身上下都是細細的有針頭大的窟窿,最明顯的是兩眼的眼球中那兩個血色窟窿,裏麵正不時的往外冒著鮮紅的血液,順著臉龐,慢慢淌下。
它微微的笑了笑,笑容透過嘴角,看上去有些陰冷,僵硬。它想要伸手去摸老者,但是還沒等它手指碰到老者背部,老者便反應過來,迅速的反過身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手裏捏著一張符紙快速的拍在女鬼的鬼門上。
老者手掐劍指,口中爆嗬道:“天地八卦有神方,符中乾坤萬物藏,吾以其身正大道,誅殺魑魅魍魎!”
“敕!”老者劍指往前橫出一指,沒等女鬼反應過來,一聲“嗚啊”的哀嚎聲響徹周圍。
老者從布包裏掏出木劍,剛要再次發作,女鬼卻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
“大師且慢動手,我不是故意來衝撞大師的。”女鬼抱著頭,露出一副懼怕的模樣,腦袋往後躲閃。
木劍剛到了女鬼麵前卻突然停了下來,老者橫著眉毛看著女鬼厲聲問道:“不是來搗亂的?那你剛剛怎麼想要在背後偷襲與我?”
“你若給不出個說法,看貧道今天不打你個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女鬼看上去樣子不大,臉上到現在並沒有浮現出什麼惡意,隻是它的“長相”有些嚇人而已。
它聽完後,一副驚恐萬狀的樣子,居然跪在地上給二人磕起了頭。
它聲音還帶著一絲孩子氣,向老者解釋著說道:“大師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隻是想叫一下大師,但是沒想到行為有些唐突,從背後出現,冒犯了大師,還請大師恕罪!”
老者一聽,見女鬼也沒有惡意,警惕性隻是稍稍的有所放下了一點。
他慢慢挪開了指向女鬼麵前的木劍,語氣有所放緩的說道:“那既然你真不是來搗亂的,那你為什麼想要叫我?你細細說來。”
女鬼抬著頭,一副怨氣的模樣說道:“我看大師穿著一身道服,想必大神就是以前活著的時候老奶奶常說的“高人“,然後我就想來找大師您幫我申冤!”
青年一聽,表情也開始變得疑惑,他看著女鬼問道:“那你有何冤屈,如果我和我師傅能夠幫的上忙的,我們定當盡力而為。”
老者扭頭瞪了一眼青年,要知道,這次出來可是有事在身,在這亂葬崗上有冤屈的多了,他不想在這裏和“他們”浪費時間。
女鬼見此,低著頭便哀哀哭訴,鮮紅的血淚,順著她的臉龐,順流直下。
它哭訴說道:“我原本是前麵不遠處的張家村人,父親叫張一根,母親叫做閆春花,因為母親自打生過我以後,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再也懷不上孩子了,因此家中也就我一個,但是就在我生前的前不久,父親張一根不知道在哪裏聽說一種土方法,“針刺大女“,就可以讓不孕的人懷上孩子,還能讓一直生不了男孩的女人一胎懷上男孩。”
“從小,父親長年在外麵打工,不知道從哪裏聽說這個土方法,回到家後趁我母親不在,把我綁了起來,扔到床上,用幾十根毛線針活活的把我給紮死。鋼針紮進了我的各處血***位,把我硬生生的活活給疼死,然後殘忍的把我的屍身扔在了前麵不遠處的一個破舊小木屋裏,終身不能投胎。”
“現在的我,隻希望大師你們能幫幫我通知一下我家中的母親,讓她把我的屍身入土為安就足夠了。”
老者和青年跟著女鬼越過亂葬崗,來到了一個羊腸小道,這小道旁有一個破舊的小木屋,聽說,這裏原本是一處公墳,也是有村民守墓的,但是後來因為一些原因,公墳變成了亂葬崗,守墓的小木屋也荒廢掉了。
木屋的外麵已經破舊不堪,連個門,也是殘缺不全,上麵沾滿了灰塵,看來,這裏確實是拋屍的好地方,鮮有人至。
推開門,裏麵的一股濃重的腐臭味撲鼻而來,木屋裏有個木床,床邊,一個渾身紮滿鋼針的腐爛屍體躍然出現在二人眼前。
屍體呈半跪狀,屍旁圍滿了脫落的軀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