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犢初生 第四十回 為妾(1 / 2)

宴會散了,張音也回了館舍,略作停留,準備趕回許昌複命。夏侯尚等文武官員卻被曹丕召集到了一起,聚議事情。

而夏侯玄則是心滿意足,穿越來此,到現在,雖未撼動曆史車輪半分,好歹也開始接觸了帝國的核心。

夏侯玄掛念家中的妹妹,往回趕了,好在不遠,不一會兒,便到了。

隔了好遠,夏侯玄就見到一個淡紅色瘦小身影坐在館舍門口,雙手托腮,往街邊望著。心裏又暖又疼,正待呼喊,卻不料那身影朝著這邊急速的衝了過來,正是夏侯徽。

她一頭撞進哥哥懷裏,喜得直笑,抬起頭,喜悅中閃過一絲擔憂,道:“哥,我還以為你又要跟以前一般一去就是十天半月,不回來了呢。”

夏侯玄默默妹妹的臉頰,隻覺細潤如脂,粉光若膩,聽得她如此說,心生愧疚,道:“哥以後不會了。”

夏侯徽嗔了一眼哥哥,委屈道:“哥騙我,你每次都這麼說,然後每次都不會回來…..”說著,眼中已現晶瑩,那一雙大眼,就如一泓清泉,似能滴出水來一般。

夏侯玄如何受得住妹妹這委屈模樣,隻覺得心都被疼死了,忙把她摟在懷裏,摩挲了幾下她的後脖頸。卻是輕輕的歎了口氣。

張牛兒卻從後麵趕來,見了夏侯玄,滿臉歡喜。夏侯玄把妹妹鬆開,起身,道:“牛兒,你為何在此?”

張牛兒甕聲甕氣道:“我與小伍子來館舍尋小將軍,下人告之,小將軍去了魏王行宮,小伍子便回軍營了;他見小姐一個人坐在門口等小將軍回來,便叫牛兒在此守護小姐呢。”

夏侯玄心中一暖,笑道:“甚好,你們來尋我,有何事?”

“也…..沒什麼事,就是這幾日,看不到小將軍,心….心裏頭有些發慌。”張牛兒望了眼夏侯玄旁邊的夏侯徽,有點艱澀道。

可是這艱澀的表情到了張牛兒臉上,卻變得有點忸怩,直像個大姑娘一般;夏侯玄見了,會心一笑,爾後,又帶點嚴肅,道:“牛兒,你倒還好說;可平疆,我卻知他,甚是穩重,若非有大事,絕不會來找我。說吧,到底出了什麼事?”

張牛兒往夏侯徽處瞥去,卻被後者狠狠的剜了一眼,不敢再望,支支吾吾不說。

夏侯玄見了妹妹嘟著嘴巴,大眼睛很不高興的盯著張牛兒,心中已知八分,便摸摸妹妹的頭,哄道:“徽兒先進去,我跟他說幾句話,等會兒就來陪徽兒玩。”

夏侯徽極聰明,哪裏肯舍,便扯定了哥哥的衣角,牢牢拽住,就是不放。

夏侯玄無奈,隻得道:“牛兒你且說是何事?”張牛兒猶豫了半會兒,還是囁嚅道:“萱兒姑娘因為小將軍幾日未歸軍營,正在軍營裏鬧呢。”

夏侯玄還未回答,卻是妹妹在旁邊哼了一聲,滿臉嬌蠻,道:“又是那隻狐狸精,哼….”

夏侯玄無奈一笑,拍拍妹妹氣鼓鼓的臉蛋,對張牛兒,問道:“她用的什麼方法鬧?”

張牛兒心有戚戚然,略帶艱澀道:“萱兒姑娘別看文文弱弱,可是狠起來,不下男兒,用的辦法。”頓了一下,艱難道:“絕食。”夏侯玄與萱兒的關係,伍定與張牛兒二人早已知曉,以後就算不能為正室,好歹也是個側房,要是出了點事,他們於夏侯玄麵前,也不好交代。

夏侯徽聽到狐狸精居然絕食,畢竟人命關天,不由怔了一下,擔憂的望了眼哥哥,沒有說話,隻是那捏著哥哥衣角的手卻放開了。

夏侯玄想起萱兒那柔軟的女子竟以絕食相抗,定是委屈到了極點,心中又愧又急,便把妹妹送到館舍裏麵,想起她剛才獨自在門口等著自己歸來,心有擔憂,便嚴厲道:“以後可不許在門口等著我了。”

夏侯徽受慣了哥哥寵愛,突然聽得嚴厲語氣,哪裏受得了,此所謂“寵壞了”,眼中便淚花閃動,委屈的哽咽道:“徽兒隻是想早一點點見到哥而已,哥你還這麼凶徽兒……”

夏侯玄心一疼,無法,隻得交代了張牛兒繼續於館舍守護妹妹,自己卻引了幾個親兵,騎了馬,往城外軍營中而去。

進了軍營,正瞧見伍定巡守寨門,下馬,奔了過去,急道:“萱兒呢。”

按理說,軍營中從來就不準帶女眷,除非是軍妓,但是夏侯玄卻是個例外,他才滿十二,難以照料自己,便由夏侯尚默許,將萱兒以侍婢身份留在軍中照顧。

這在夏侯尚所部,已不是什麼秘密。

伍定見了,臉上一喜,道:“小將軍,您總算回來了。您若是再不回來,就出大事也。”

夏侯玄沉著臉,點點頭,往自己營帳而走,同時道:“牛兒已告訴我了,平疆,你且說說具體情況。”

伍定點點頭,道:“那日,小將軍隨將軍去迎接漢帝使者後,便沒再回到營中,怕有幾日了,前幾日,萱兒姑娘還好,到了後幾天,可能是思念小將軍的緊,脾氣愈是暴躁,來吵鬧著要卑職帶著她去尋小將軍。卑職尋思著,小將軍乃是隨著將軍幹大事,怎能破壞,便沒答應。孰不料,就在昨日,萱兒姑娘竟絕食了,至現在,已有一天矣。”說話時,極是後怕與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