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初三年,九月,魏文帝曹丕命征東大將軍曹休、前將軍張遼、鎮東將軍臧霸出洞口,大將軍曹仁出濡須,上軍大將軍曹真、征南大將軍夏侯尚、左將軍張、左將軍徐晃圍南郡。
一時間,三軍同時進發,聲勢浩大,孫吳上下,舉國震動。
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吳王孫權令建威將軍呂範督五軍。以舟軍拒休等;左將軍諸葛瑾、平北將軍潘璋、將軍楊粲救南郡;裨將軍朱桓以濡須督拒曹仁。
九月末,曹丕任命征南大將軍夏侯尚子夏侯玄為奮武校尉,乃撥了虎衛軍二千精銳步卒,並虎豹騎劃了一千鐵甲騎兵。臨時組建一部,皆付於夏侯玄。群臣皆以為夏侯玄年少、且校尉領兵三千過多勸阻,曹丕皆不理。
行軍前,曹丕親自為剛滿十六歲的夏侯玄提前行了冠禮,以示其成年,並由太子親自送軍出城。
洛陽城南,軍隊整肅待發,夏侯玄一身魚鱗甲,腰間懸赤霄劍,倒也英武不凡。而旁邊由士兵牽著一馬,正是那舅舅曹真所贈的大宛馬駒。
幾年過去,已然長成,渾身毛發,皆是如火炭般紅,無一根雜毛,四蹄如盆,尾掃殘雲,由曹丕賜名:火雲。馬身奇高,竟已至夏侯玄耳垂。
這馬,開始時候,極為暴躁,根本容不得夏侯玄近身,後來每天遠遠的丟了馬料,如此許久,才讓夏侯玄近的身,卻仍然騎乘不了;夏侯玄又是天天為之洗刷皮毛,反複三年,夏侯玄才上得了馬背,然後連續幾月的的馴服,至如今,才算是真正與馬兒做得到了心意相同。
夏侯玄欲往左,隻需將左腿一蹬,火雲即已知曉,且甩的如鐵般硬的馬蹄,如老馬般,刀劍至鼻,而不眨眼。
前來送行的幾人中,有由曹丕指定的曹睿,以示夏侯玄之貴,而另有曹爽兄弟等玩得好的幾人。
至於曹玉,則跟著哥哥跑了來,身邊圍著一大群的宮女、侍衛,密密麻麻一大群。而夏侯徽聽聞的哥哥要走,就黏在身邊沒有離開過,今日,攜了劉氏,而夏侯玄母親與張姬也是出奇的沒有因為幹同一件事而發生爭吵。
這一大群人下來,倒也場麵不小。夏侯玄遠遠忘了一眼送行的人,曹睿、曹爽眼中皆是熱烈與羨慕,而母親、舅母眼中,皆是擔憂,然也有一絲絲欣慰與自豪。。曹玉眼中則是擔憂,這些神色,夏侯玄見了,心中不由溫暖。
最後卻瞥到了在人群中角落邊咬著嘴唇,弱弱站立著的妹妹,夏侯玄隻望了一眼,心卻猛的悸動一下,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單調的隻有一種神色,那就是不舍。
在她的心中,哥哥就是最厲害的,他的安危,不需要擔憂;哥哥或榮耀或低下,或富貴,或貧窮,都與她無關,哥哥年輕就掛帥出征,不需要自豪。有的,隻是由深深依戀所帶來的深深不舍,就如海水一般深厚與單純。
夏侯玄一腳已在馬鐙,雙手已扶上馬鞍,火雲已等待不及,急於奔馳,稍顯不安的踏動馬蹄,見到妹妹遠遠的望著自己,歎了口氣,便下來,直往妹妹那兒去了。
曹玉卻在夏侯徽旁邊,見夏侯玄朝自己走來,心中一喜,心中正醞釀著說辭,一張俏臉,也有些紅了。
孰不料,夏侯玄直接將她忽略了過去,這個一身盔甲,此刻英武不凡的小子無視眾人,行至妹妹麵前,默默她的頭,將她摟入了懷裏。
夏侯徽兒順勢撲入哥哥懷內,淚花止不住落下來,可能又被堅硬的盔甲磕著了,吃痛之下,嚶嚀一聲。
夏侯玄忙將妹妹扶起,替她拭去了淚花,夏侯徽弱弱的抬起頭,抹了一把哥哥護心鏡上的濕痕,道:“我把你的鎧甲給弄髒了。”
夏侯玄沒有應答,而是叮囑道:“在家,聽舅母的話,跟哥哥弟弟們友愛相處。知道嗎?”這一番語氣有些嚴厲,配合著以生存戎裝,倒也頗具威嚴。
夏侯徽望向哥哥時,有些陌生,不過這種陌生,帶來的是更加的安心,出奇的沒有刁蠻,而是點點又。:“恩,徽兒一定乖乖聽話。”
夏侯玄鬆了妹妹,大踏步往後走了,踏上火雲,拔出腰間赤霄,大喝一聲: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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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軍半日,天色已黑,夏侯玄下令紮營,地方名塢鄉,無有大軍,隻能野地紮營,而塢鄉縣令早已著人送來糧食、酒肉等一並勞軍物品。
夏侯玄這一部,夏侯玄為校尉,下轄五曲及親衛隊,五曲分為前後左右中曲,前曲,中曲為虎豹騎騎兵,而左、右、後曲則虎衛軍精銳步卒。親衛隊則以張牛兒擔任,他此刻職位為千人,享俸六百石,手下為虎豹騎一部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