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古牙扶著跌跌撞撞的齊鳴的上城樓來,夏侯玄攀著城牆,望著還在下麵來回馳騁,耀武揚威的魏延。頭也不回,冷冷道:“風吟,今日你可知自己水平?”
齊鳴嘴角又凹凹流了口血,兀自忍住,傲然道:“將軍,請讓末將休息幾日,傷好之後,末將定將魏延小兒生擒下,壯……壯將軍之威。”
夏侯玄無奈搖搖頭,這齊鳴雖然天賦不錯,可實在太過狂妄,離能獨當一麵的標準還差上許多。這使得夏侯玄不由想起前年的自己,那時候不顧著世俗的枷鎖,便要與妹妹在一起,自認為憑一己之力可以讓天下人閉嘴,不正與齊鳴此刻堅信自己為天下第一一樣麼。
思及此,夏侯玄心中一軟,正待回頭好好勸說幾句,卻見齊鳴強睜著將欲閉上的雙眼,地上已滿是血跡,想來魏延那一刀後勁十足,郭仁在旁勸道:“將軍,還是讓齊隊史先養傷吧。”
夏侯玄點點頭,自讓軍士扶了齊鳴下去。眾人齊又返頭往城下軍馬,魏延隻一合,便將魏將擊敗,這使得蜀軍士兵士氣大漲,軍容更盛。
三四萬士兵布列成方陣,井然有序,護旗士兵將各色旗幟舞動的更加賣勁,普通士兵或以槍、矛、戟尖撞地,或以手掌如擊鼓般擊打自己身上盔甲,頓時,大地震動,空氣似乎亦與之共鳴,肅殺之氣,迎麵撲來,饒是在城樓上的眾人,也感覺到了微微心顫。夏侯玄不由讚道:“諸葛孔明治軍得法,我大魏此次有危矣。”
卻是金古牙不屑冷哼了一聲,道:“大魏形勢,興也好,亡也好,皆與我無關。金古牙隻知將軍知遇之恩,將軍榮,則金古牙容,將軍辱,則金古牙辱。此次,將軍如若需要,末將可出城迎戰,末將觀敵將武藝,雖勝於我,然而末將所習武藝,多為防守,想來一百回合下,敵將還耐我不何,定不會折了將軍銳氣。”
夏侯玄擺手,笑道:“你之忠心,本將知之矣。隻是如今,我卻不是要勝,隻求敵軍攻不進來。這也是我為何不把張隊史帶在身邊的原因。”
金古牙解惑的樣子,道:“張軍史之武藝,怕是與此人不相上下。隻是末將不明白,將軍為何不求勝?”
夏侯玄笑了幾聲,卻不作答,領著郭仁往城內走,臨了,交代金古牙道:“守城防務,本將就交給你了,隻需按照以下八個字實行即可。”
頓了頓,夏侯玄道:“小心防守,不許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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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大帳,夏侯玄剛坐下,軍中主薄趨上來,遞上二封書信,道:“將軍,張軍史已派人傳來消息,將軍神機妙算,孟達果然如將軍所料,與蜀丞相暗通書信。張隊史說他已經向孟達通了將軍的意思,而且孟達也相信了,並附上孟達致將軍書信一封,另張隊史亦有密信附上。”
夏侯玄接過,先看了張雄密信,大概意思便是孟達已有六分相信,不過並不允許己部靠近城門與城中重要設施。且日夜有兵馬於旁邊監視。”
夏侯玄將書信遞給郭仁看了,後者蹙眉道:“不曾料想孟達此人如此多疑謹慎。”
夏侯玄笑道:“無妨,我卻記得父親與我說過,孟達此人性格多疑,所以我才在此用人之際將盾構派了出去,有那個魔君在那,又有我虎豹騎五十精兵,小小一扇城門還怕控製不了麼。而張雄向來穩重,我等隻需在此坐等二人成就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