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吾在那河底裏，看著那雙巨大的眼睛，道：“真是一個大眼賊啊！”
隨後他便笑了起來。
他在看著它，它也在看著他，卻沒有向他撞死，不然以它那巨大的身體，又是在河裏，這是它的領地，肯定能把楚吾給撞死的。
它像在等。
楚吾便道：“是想等時間久了，我無法呼吸，然後讓我窒室而亡嗎？”
此時他眼中透過絲絲寒光，“真是會想啊！就不知道最後，誰能活到最後！”
他當然不會就這樣認了，卻也沒有往上遊去。
按理來說，這是河，他也並不太熟水性，而它明顯就是生活在這條小河裏的，他應該遊上去，在陸地上，那樣他獲勝的可能性也大大提高。
但他沒有，還是待在那，看著那雙如燈籠般大的金黃色眼睛，它在等，他也在等，他在等它來。他知道自己還能在這個水裏待上會，至少幾分鍾是沒有問題的。
但他卻不知道眼前這頭獸是什麼獸。
他曾經看過一本名為《獸族》的書。
這書裏麵記載著關於這黑色森林裏的獸的特證和它們的能力，他也記得書上關於每一個獸的描述，卻無論他怎麼去搜著腦海裏的那個記憶，卻還是沒有找到與眼前這個獸符合的描述，特別是那會使用幻術這個能力，更是沒有。
這點讓他很納悶，不過納悶歸納悶，他也猜那本書上所描述到的獸應該隻是這黑色森林裏的一般的獸，也就是力量不怎麼強大的低級獸，這些獸都大部分隻能活到十年，百年，故人族也把這些獸稱為十年獸，而百年獸。
這些十年獸，還有那百年獸，一般都是活在黑色森林的外圍接近入口處。
可這個地方，明顯就不像是黑色森林的外圍，更別說黑色森林的入口處了。
這裏應該是中部，但應該是中部的外圈，要是內圈的話，這樣的小河就不止隻有一個這樣的獸了。
而生活在中部外圈的獸一般都是百年或千年的。
不過這個獸，楚吾並不覺得它是千年的獸，因為這個獸的幻術並不是十分地強。
它應該是百年的獸，但那書上卻沒有記載著這樣的獸，再加上它會使用幻術，那麼就說明它不是一頭普通的獸，至少不是一頭普通的百年獸，更有可能它不是這個森林原生的，而是由別人帶來的。
別人帶來的？楚吾想到這一點，便不由地搖了搖頭，自己真能想啊！不過卻不排除這點可能。
不過它既然會使用幻術，卻沒有馬上衝過來，把自己幹掉，可它明顯是想把自己幹掉，那眼中的殺氣，真如那層層的浪花，在撲著。
它是真想殺死自己，它卻沒有馬上衝過來，而是在等，那麼就說明一點，它會使用幻術，但它的近戰能力卻幾乎是零。
不過要是楚吾是它的話，他就衝過來了，身體都那麼巨大，又在自己的領地裏，直接以身體壓死就得，還等，等幹嘛啊？
想到這裏，他便不由笑了起來，覺得這個獸雖然長得這般大，卻還是有些笨。
但他無所謂，它既然在等他無法呼吸，等他窒息，那就等吧！它會幻術，近戰能力，但他會使劍啊，雖然那劍不在，但等它靠近自己時，或許劍就來了呢。
他就在笑著，它近戰不行，要是自己現在就跑上去的話，那或許它就逃，那就不好玩了。
所以他在看著它，它在看著他，它在等著，他也在等著。
他臉上的笑容便越加燦爛，可他的臉色卻是越加蒼白，四周的水又盡透著腥氣，讓他呼吸地更加困難。
“已經快到極限了嗎？”楚吾這般想，便不由搖了搖頭，自己雖然從小練劍到大，但卻從來沒有下過水，所以在水下能待的時間很短，本來以為自己還能在水裏待在幾分鍾的，但沒有想到還沒有過完一分鍾，就快到了極限，不過也好，早些結束也好些，肚子已經餓不得不行了！
他臉變得越來越蒼白，卻還在那笑著，看他這般，就像一個惡魔般。
他還在看著那個獸，隻是下一瞬間，他隻感覺自己特別地難受，然後嘴巴便張開，不停有水灌了進去。
真是寒冷啊！
他在水中掙紮著，雙手雙腳在亂劃著，隻是在水中的水是很沉的，並沒有激起太多的浪來。
那個獸看他這般，那金黃色的大眼裏透著的殺氣便更洶湧，隨後它便向楚吾遊來，瞬間至到，連波動也隻是輕輕湧來，便消去。
它已經至到了他的前麵，那雙大眼睛，就頂著他的臉，那眼中亮著的金黃色光芒照亮了他那雙蒼白，嚇人，青筋爆出的臉。
卻此時，水中竟響起了陣陣的笑聲，卻比哭聲還要難聽。
這是這個獸發出的笑聲，那笑聲是充滿了得意。
然後它那金黃色大眼睛便裂出了道道的裂縫，一條條舌頭便從這些裂縫中湧了出來。
那些舌頭就像人的舌頭，但卻是黑色的，而且這些舌頭上，還生著一個又一個的黑斑，透著一股讓人想吐的臭味
就在前麵，楚吾當然也聞到了，但他卻沒有想去吐，這並不是因為他有太強大，多能去忍，而是他已經完全被那舌頭上的黑斑給嚇到了。
屍斑！
他認得這些斑，一但人死了有一段時間，身上就會出現黑斑來，而那舌頭上的黑斑就如死人身上的那些黑斑一樣。
那麼那一條條舌頭散發出來的臭聞，不就是屍臭聞嗎？
要是在陸地上，楚吾還會愣住很久，但這個時候，在這樣的水下，他隻是微微愣住，便回過神來。
那就在他臉前的金黃色大眼上的道道裂縫中伸出來的那一條條舌頭，正在向他的臉湧來。
那在四周回蕩著的笑聲，也越加越強烈。
它現在十分地開心。
楚吾便有些想吐，而且他的臉越來越蒼白，呼吸越來越困難。
他知道，他就要窒息而亡了。
他便伸去了手，在水中，那個水在顫抖著。
他嘴唇在動著，他的嘴唇已經十分地蒼白。
“堅，堅，堅，堅。。。。！”話從他口中吐出，卻還是沒有吐出。
他便一咬牙，一閉眼，大聲道：“堅韌！”
那是他劍的名字，那是他最信任的兄弟的名字。
他喊出了這個名字，隨後那水破開，破風的聲音衝了來，那本來越來越劇烈的笑聲卻就這麼一瞬間消去。
一道光芒刺中了它那巨大的身體，血流了出來。
他看著那道光芒，笑了起來。
劍化為了一道光芒，刺了來，直接便把水給劈開，然後再從那個獸巨大的身體上穿過，血湧了出來。
它也就這樣死了。
那劍把水劈開，露出了空處來，空氣便湧了進來，楚吾那蒼白的臉便漸漸便恢複了紅潤。
他伸去了手，劍便落回了他的手上。
他輕輕地撫摸著這把劍，道：“這次真是多虧了你！堅韌！”
劍在他手中劇烈地振動著。
“好！”楚吾笑著，它那個巨大的身體已經掉下去，還激起了不少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