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總是飛速流逝,它在深情凝視中是凝固的。
楊白有些頭暈目眩,偌大的城郊恍若隻有他和她。
“喂,楞什麼神,快看那幫狂行種要跑了。”陳易生懟了一下雙眼發亮的楊白。
楊白嗯了一聲看向慘烈的修羅場,狂行類已經開始站住腳步,一點點的向後撤退,讓守城軍隊得以喘息。可奇怪的是,狂行類明明是一直在步步緊逼,軍隊的防線搖搖欲墜,但它們卻選擇了撤退。
“不對啊,這怎麼就撤了。”楊白看在眼裏,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怎麼,你還希望他們進城給咱們送溫暖啊。”
楊白知道給這小子說也白說,他對人類頗有信心,認為消滅這些狂行類不過是時間問題,畜生畢竟是畜生,在人這種至高物種的對抗下,蹦噠不了多久,所以那怕是現在的情景,他也沒一點緊張感。
槍林彈雨下,狂行類一點點向後撤退,留下一堆爛泥搬的屍體,軍人們聽著戰友的哀嚎,踩著戰友的殘肢,早就紅了眼圈,無論今天自己怎麼個死法,這幫畜生絕不能全身而退!
狂吼中,子彈破風呼嘯,冰冷地撕開狂行類有些怯懦的身體,讓它們無路可逃,一支支血染紅的槍管倔強的端起,黑洞洞的凜然而又慘烈。
楊白和陳易生相顧無言,他們敬佩這些視死如歸的軍人,也憤恨那些嗜血冰冷的狂行類。這是人與獸的戰場,也是人性與本能的張狂對視,帶著想將對方吞下的眼神。
“咱們走吧。”陳易生搖搖頭,拍了拍楊白的肩膀,“這不合適咱們這種孩子觀看。”
楊白知道陳易生雖然平時大大咧咧的樣子,心裏也有那根熾熱的弦,觀望著軍人們的哀嚎與堅定,他倆卻什麼都做不了,心裏總會有少年的不甘。
狂行類節節敗退,守城軍乘勝追擊,這場戰事眼看也要以人類的勝利告終。楊白鬆了口氣,目光又不自主的落在了那個女孩身上,她滿臉汗水,坐在長椅上休息,半睜著眸子,側臉在這兵荒馬亂的地方蕩開了一方溫柔的土地,楊白分明聞到空氣裏有一絲的甜味,他覺得可能是陳易生這小子偷噴了香水。
“大英雄,愣著幹嘛呢。”陳易生發現楊白並沒有跟上來,高高瘦瘦的背影在陽光下立的很穩。
“什麼就英雄了,不能隻憑外貌就這麼草率的評價我。”楊白說著卻沒有回頭。
“呸,還外貌,這回要不是你眼睛尖,咱哥倆和幾十萬人可就死在一起了,我覺得中央街那塊不錯,你的雕像就立那吧。”
楊白沒理會那個嘴貧的小子,他知道跟他說再多就被他寬闊的思緒帶走了,而眼前還有很重要的事等他去做。
沒錯,搭訕。
他是個相信緣分的人,在夏天這個明快的季節,他遇見了更明快的東西,而他想擁有這個東西。
楊白站在那裏,腦海中不斷翻湧著偶像劇的劇情,他覺得自己應該像個霸道總裁一樣自信又霸氣,用一個驚天動地的壁咚和充滿磁性的嗓音深沉的要來聯係方式,這樣應該可以給女孩子別樣的崇拜和安全感吧。
在這戰場得勝,微風和煦的時間,沒人注意,楊白身後有個黝黑的身影在漸漸逼近,眼中帶著寒冷純粹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