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上前去問她發現什麼了。
她指著寬深約兩米的疑似祭祀坑的深坑,對我說道,這坑內有著大量的屍骨,似乎是殘忍的用活人殉葬,據我所知,在原始社會末期古人將奴隸和戰俘來祭祀神靈之後出現了活人殉葬製度,到商朝的時候愈演愈烈。隻不過這種殘忍的方式到漢朝時候史書野史之中就鮮有記載了,漢唐一般流行的是活人陪葬製度,雖然一字之差,卻凸顯了當時社會的文明進展,陪葬即是讓皇親國戚在皇陵附近建個小屋守在皇陵旁,沒事打掃打掃衛生燒個紙上個香啥的。
像曹操和曹丕在生前都立下遺詔,允許自己的妃嬪改嫁,既然這周宣是三國曹魏軍事集團的骨幹分子,又加上傳說中的周宣愛民如子,既然如此的話,這兩個活人殉葬坑出現在這裏就有點奇怪了。
莊羽這麼一說,我頓時也感到了此坑必有蹊蹺,於是持手電觀察起來,坑內層層疊疊堆著幹屍,看不到坑底,坑壁上麵黑乎乎的,似是千年前留下的血跡印痕。
在坑的北緣有一條引水渠,通向了前方的墓室,隨後我們在左邊的殉人坑內也發現了一條引水渠,我們覺得這引水渠很古怪,這個古墓雖然建在黃河邊但是整個構造防潮效果很好,而且並沒有發現地下水係流過,那麼這殉人坑延伸出來的引水渠是作什麼用的呢?
莊羽似乎也想到了這個問題,然後對我說道,這殉人坑裏延伸出來的引水渠有古怪,很像是在舉行某個儀式,這引水渠引的不是水,應該是人的鮮血。
我聽了這話心下一凜,看了一眼坑內堆積在一起的幹屍,似乎感受到他們死前痛苦的掙紮。
鬥雞眼一直抗著無法行動的張含充,累得跟狗似的,見我和莊羽沒完沒了的研究兩個幹屍坑,頓時不滿起來,我說兩位老大,咱們麻溜的行不,前麵就到正主的地方了,抓緊開棺取寶,趁天亮之前離開這座古墓,以免白日出去被人發現。
我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墓穴裏麵透著許多的古怪,得搞明白了。
我邊說邊沿著大廳正中間的墓道向前走去,左右兩側各是一個耳室,耳室之後是一段通往主墓室的墓道,我由此推出,這個墓穴整體的構造應該呈“王”字形,典型的三室一廳格局,而正主估計就呆在最後的主墓室裏。
我和莊羽並沒有著急進入主墓室,而是各自進入了左右兩側的耳室,鬥雞眼則比較心急理我不理我們,抗著張含充進了主墓室。
我進入的左側耳室空間也很大,但是裏麵絲毫沒有任何的陪葬品和一些能透露出信息的壁畫之類的東西,地麵上坑坑窪窪透漏著古怪。
我用手電一寸寸的觀察,覺得地麵上的坑窪紋路似乎在哪裏見過,經過仔細觀察,認定耳室地麵的紋路和鏡麵牆上麵的人臉符文相同,隻不過這裏的人臉紋路隻有一隻眼睛,而這隻眼睛正是那個黑袍女巫師,疑似巫婆蓮。
耳室所有的紋路看似雜亂無章,卻最終交叉彙集於東北角的一條淺溝之內。
我俯下身子,掏出礦泉水倒了一點進去,然後用手指磨磋,淺溝內黑乎乎的痕跡,氤氳開來,疑似鮮血。
由此我確認,此前莊羽所說的引水渠引的不是水,而是鮮血,這話是正確的。
我懷著忐忑的心情走出了耳室,正碰到從右側耳室走出來的莊羽。
她問我發現什麼了,我將自己的發現對她說了一遍。
她點了點頭說道,右側耳室也是一樣,然後又道,這或許是某種血祭儀式。
對於她這個觀點我是比較讚同的,不然沒法解釋幹屍坑、引水渠以及耳室內符文的來曆。
她拿著手電照在地麵上,低頭仔細觀察,然後說道,這左右耳室往外的出口,一定在某處有著彙集,最終流向主墓室。
向前走的過程中,我們感覺,接下來的道路低於此前大廳的地麵,這更加讓我們確認,周宣在死之前,肯定舉行過某種奇怪的血祭儀式。
我們走了沒多遠,就在通往主墓室的地麵上,發現了左右兩側耳室延伸出來的溝渠,溝渠寬兩寸有餘而三寸不足,縱深約一寸,裏麵殘留著黑乎乎的痕跡。
叫溝渠不太確切,叫血槽或許更為合適一些。
我和莊羽對視了一眼,快步向主墓室走去。
莊羽在我前麵走的飛快,在氤氳燈光下,我看到她臉上顯現出激動的神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