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林璿，我無法忘懷他們給我家造成了什麼樣的致命打擊。我原來有一個愛我的姐姐，和一個關愛我們的母親，可一夜之間，全部化為泡影......”
他終於低聲開口，臉上寫滿了濃濃的歉意，在林璿愣神的同時，他看向蘇墨，“蘇警官，他們確實是我殺的，這地方也是我選的，這是我送給我姐的禮物。”
他的長相無可挑剔，假扮成女子，唯一的缺陷就是聲音，還有男性的特征。所以......他由始至終，穿的都是高領毛衣，完美的掩蓋了他的喉結。
在加上他早有預謀，很早就開始計劃，並且，這也不是他們第一次聚會。他一開始就表明自己的身染疾病，以至於林璿等人也信以為真。
此時此刻，一切都真相大白，反倒沒有人聲討付九九。哦，不對，應該是張若峰，沒有人責罵他。蘇墨的眼中流露出傷感，他想起了彥亦峰，類似的遭遇。
值得同情，但不值得理解。
“蘇警官，我能求你幫個忙嗎？”張若峰的笑容有種解脫的韻味，背負著仇恨，確實讓他過的痛苦無比。林飛等人的罪惡，讓他痛恨，當他殺死李冠星的時候，他的罪惡也讓自己厭惡。
可他別無選擇。
蘇墨點頭，還沒等張若峰提出要求，他已經搶先一步說道：“我會安葬張若晨的。”
“謝謝。”張若峰深深鞠躬，隨後轉身對著林璿和韓冰，“其實我也猶豫過，我當時也在心裏想。如果我提出去鳴鳳山，他們要是不同意的話，我或許會選擇銷聲匿跡，可他們還是一樣貪婪。”
“他們本來就該死，可是......這樣做值得嗎？”韓冰眼角劃過一滴眼淚，她拉著張若峰的手，好像在擔心鬆開了就再也見不到了他。
不說他們相處這幾個月時間，彼此之間已經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從三年前開始，她的內心就一再告訴自己，她虧欠張家良多。
“人這一輩子，有太多無奈，時常都要麵臨選擇。有時候，一步天堂，一步地獄。我別無選擇，我的人生，我的情感，早就在三年前隨著我姐，一起埋葬了。”
張若峰走到榕樹下，指尖慢慢撫摸著刻畫的名字，他的嘴角勾起笑意，沒有人打擾他，即便是蘇墨也默許。
“我們走吧。”良久之後，蘇墨遙遙看到四五個警員從遠處兩輛警察上下來，他才低聲對著眾人說了句。
這一切，似乎就在此落幕了，可惜，有些事情總是接踵而來。就在蘇墨等人開車離開，剛剛抵達市區的時候，他接到了一通電話。
“茲......”
汽車輪胎與露麵摩擦發出的劇烈聲音，車內的紫妍等人都在蘇墨急刹車的慣性力量下，差點撞到前方的椅子上。蘇墨的麵色漸漸變得陰沉無比，如果不是因為這次的鳴鳳山之行，估計這輩子想要發現，都不可能吧？
“蘇墨...你小子幹嘛呢？”孫世瑞眉頭一皺，不悅道。
“蘇墨，發生什麼事情了？”通過後視鏡，紫妍清楚看到蘇墨陰沉的麵色，她不由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