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白吟霜還沒有從自己是一個有身份,有背景,有權位的碩王家裏的格格的消息中清醒過來。她是碩王府的格格,她是有錢人家的格格,她是尊貴的格格,她居然有著這樣的身份,還因為生活所迫不得不去賣唱,不得不去算計如何進入大門戶,哪怕是當個小妾。想到這些,白吟霜含恨的看向碩王福晉,這一切,這一切都是她害的。

乾隆隻是起了個頭,問了句,可知罪?還沒等碩王福晉有什麼反應,白吟霜前撲了上去,惡狠狠的抓著碩王福晉的頭發,“都是你,都是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做,你為什麼要害我,為什麼,為什麼要生我出來,卻又剝奪應該屬於我的一切?為什麼,為什麼?”

白吟霜的力氣也不知是哪來的,扯得碩王福晉頭皮都疼,即便如此碩王福晉嘴裏仍是不饒人,“你活該,誰讓你是個賠錢貨,誰讓你是個女娃。要怪你就怪王爺好了,如果他不是喜新厭舊,跟那舞女勾勾扯扯的,我會為了鞏固我的嫡福晉的位置嗎?我至於把親女兒送人嗎?我要是舍得怎麼可能有會在你身上留下把柄。”碩王福晉說到最後大哭了起來,白吟霜的手不自覺的鬆開了。

“你放屁,你是碩王府裏的嫡福晉,是皇上封的命婦,誰能休你?誰能逼你?若不是你善妒,會把女兒送人嗎?你之前生了那麼多女兒,我說過什麼?”碩王氣得跳起來大罵。

乾隆,皇後,屏風後麵的四人表情各異。楚萱對碩王種馬言論表示無語,蘭馨垂著頭,她是從宮外來的,能得到皇上和皇後的善待她已經很知足了,宮外的傳言,雖然在命婦進宮拜見皇後時,她就聽說了,她以為皇上會顧全皇室的麵子將她許給碩王家的世子,卻不知皇上居然讓人查這件事。蘭馨真的是很感激,聽著,看著,蘭馨隻是將那些的嘴臉當年戲子,與她無關,隻盼皇上能嚴懲。

殿裏跪著的除了碩王府的人之外,還有福倫和他的福晉,兩人一直斜眼看著這場鬧劇,心裏更是靈活了幾分,以現在這個形勢看,皇上對碩王一家怕是恨得緊,或許,會把皇後身邊的養女指給爾康也說不定。福倫福晉被隨便想到的這個念頭,弄得興奮起來,心裏不停的肯定著這個可能性。一定是這樣的,不然皇上怎麼把他們叫來,一定是指婚的。福倫福晉卻不知道,就在她進宮之前,她的表妹因為她被貶,而早產了,現在隻是個嬪。

福倫像是猜到了妻子想的是什麼,暗自在心裏搖頭,此生他最幸,最不幸都是娶了她。如果沒娶她,也許他現在不會官居大學士,但也因為娶了她,他在同僚間,總是會被稱為以裙帶關係上位的。這點他是不怎麼在意,但是,她卻是個沒腦子,她也不想想,如果皇上指婚,怎麼可能不把福爾康叫來,隻是叫了他們倆人來,而皇後會放棄這個可以把令妃踩到腳下的機會嗎?

以為自己被放出來的皓禎,看著這麼一出鬧劇,做出的動作很出乎意料,他居然躺在地上,嘴裏喃喃的念著,“這是夢,這都是夢,我睡一覺就好了。”

碩王、福晉、白吟霜三人互相的掐著,皓禎躺在地上睡了起來,福倫兩口子,一個做著美夢,一個懊惱令妃給的消息不實,擔心受牽連。這樣一場鬧劇,讓乾隆的腦越來越黑,也讓皇後本就嚴肅的臉,越發的難看。

馬嬤嬤很適時的開了口,“萬歲爺,皇後娘娘累了。”一句當不當,正不正的話,成功的讓乾隆暴發了。碩王福晉交由皇後處置,白吟霜送去尼姑庵,碩王治家不嚴,混淆血脈,本應抄斬滿門,念在碩王曾為大清立下汗馬功勞,便其抄斬,賞白綾三尺,碩王之子皓祥貶為庶民。而福大學士之妻,三寸之舌當爛矣,割去命婦之銜,去嫡之位,今後沒有皇後召見不得進宮,指宮女臘梅為福倫之正室。

後麵聽著的楚萱,開始時還覺得挺帶勁的,可是聽到後來,尤其是最後一句時,楚萱忍不住在心裏吐槽,MD,你就不能多正常一會兒?

福倫福晉魏氏聽到皇上的旨意後,差點暈過去,其實魏氏真的很想暈過去的,但是心寬體胖身體壯的她,哪有那麼容易暈過去。福倫的心情挺複雜的,腦子裏轉得也是很快的,娶一個宮女,這意味著什麼?以後在眾同僚麵前,他永遠都抬不起頭來,而令妃那邊,她還會幫襯著福家嗎?答案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