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那時惜涼承受著和我如今同樣的痛苦,她都熬過來了,我還有什麼理由不堅強?
我從惜涼的那包煙中抽出一根,學著她的樣子刁在嘴裏,卻發現怎麼也打不著火。她說:“你往嘴裏吸就好,我給你點火,然後在吐出來。”我照著她說的樣子做,火點著了。十八年,第一次吸煙。
接著她說:“煙中有一種叫做尼古丁的東西,它會讓人鎮定,這也是我愛它的原因。”
然後惜涼把煙和打火機放到桌子上,站起身:“我回這個城市的“家”看看,你自己靜靜吧。”說罷,她轉身就走,我凝視著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人海。
我起身拿了四瓶哈啤過來,隻是突然很想喝醉,喝醉了,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啟開一瓶,大口大口地往肚子裏罐。一瓶,兩瓶,三瓶...喝到第四瓶時,視線開始模糊,仿佛所有聲音在一瞬間開啟了靜音,所有景物開啟了靜止。我知道,我醉了。我的酒量一直都很不好的。
模糊中,看到對麵走來一個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身影,可一時間,已經想不起來他是誰。他慢慢的走到我的身邊,然後坐下,手裏拿著一杯酒。看著他越來越清晰的輪廓,熟悉感漸漸襲來。他端起杯子問我:“喝過嗎?”看到他杯子裏的冰茶我無奈的搖搖頭,他接著說:“這是一種酒精濃度很高的烈酒,如果心情不好的話,喝這個吧,比你手裏的那個更容易醉,而且,沒有那麼苦。”我看了看手裏的哈啤,自嘲地笑了笑,對於這個世界,其實我根本什麼都不懂。
我搶過他手裏的冰茶,一飲而盡,說不出的味道。他笑了笑,他本來想說冰茶不是要這麼喝的,可是他看到我搖晃的身體正在向外走,於是他便也跟了出去,扶著我走出零點。
第二天一早,我發現自己睡在家裏,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怎麼回的家。正思考著呢突然聽到廚房有聲音,於是我抱著枕頭就躡手躡腳地走到廚房門口,趴在門上,看到裏麵有一個個子高挑,身材完美的男子圍著圍裙正在做早飯。
陳易遠,怎麼會是他?
我和陳易遠是高中時的同學,從高一的時候一直到高三,一直在同一個班級,也不知道他這個美男家裏又那麼有錢怎麼看上我的,或許隻是玩玩而已吧。我不相信在我身上會出現電視劇裏那些轟轟烈烈的愛情,更不會相信我可以釣上一個金龜婿。其實自己並不討厭他,甚至說這三年來他已經深深的走進了我的心底,可是,我還是不可以接受他。愛情,不過隻是鏡花水月而已,陪我一生的人不會是他。多年後,生活真的驗證了這句話,盡管誰也不甘心,可能,這就命吧。
我把枕頭砸了出去,剛好砸到他的身上,他轉過身,寵溺地對我笑了笑,然後繼續做早飯。然而這時我的臉已經扭曲到一團了。
我怒氣衝衝的走到他麵前,伸出食指指向他的鼻子問他:“如實招來,你怎麼會在我家。”
他關掉火,轉過身無奈的笑了笑:“我可是好心好意的送你回來,然後有好心好意的給你做早飯。”
我努力的回憶著昨天晚上的事情,想了許久,臉頰突然微微泛紅,昨天晚上不是他送我回來的嗎,於是我抬起頭問他:“你怎麼會在那裏的?”可是抬起頭來卻看不到人。
轉身回到客廳,看到他正把溫好了的牛奶倒進杯子裏,然後把粥盛好放在我坐的位置上,隨後他才抬起頭要回廚房叫我。隻記得在他抬起頭的那一瞬間,我們四目相對。我的臉再次泛紅,別過頭去,然後走到餐桌前,很不自然的說了聲謝謝。
吃飯的時候我們誰都沒有說話,也沒有人打破這樣的尷尬,我隻好努力地往嘴裏扒粥,希望可以快一點吃完,可是粥太燙嘴了,在努力也會吃的很慢。雖然我一直低頭扒飯可是我仍然感覺的到陳易遠那雙炙熱的目光一直看著我。
我終於忍不住了,起身走到門口,打開門,衝著陳易遠說:“你可以走了。”陳易遠無奈的搖搖頭,起身走向門口。已經出去的時候我叫住他:“喂,昨天你怎麼會在零點。”
他轉過身對我一笑,不否認,這笑比陽光還要溫暖。他說:“難道你忘記了嗎?我說過,我會永遠在你身邊的,盡管你在怎麼傷害我。”
我輕輕哦了一聲,然後低下頭,轉身關上門。靠在門上喃喃自語:“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然而那邊,陳易遠淡淡歎了口氣:“三年了。為什麼你還不肯接受我。”
過了一會,我拿出電話打給惜涼,問她在哪裏,該回學校了。她告訴我她在原來的家那裏。聽她的語氣像是剛剛哭過,我連忙打車去了那裏。記得上車報出地名後,司機叔叔說:“小姑娘,你一個女孩家去那裏是很危險的,要多注意點。”我點點頭。心裏卻泛出了莫名的好奇感。那裏不是住宅區嗎?會有什麼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