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轉身離開的陳易遠,與此同時也在心裏念著,顏顏,我必須要對林惜涼扛起責任這兩個字。
我看向酒吧的舞池,舞池裏的嘈雜如同我此時的心,那麼亂,那麼亂。
既然愛情得不到了,那麼友情呢?我和惜涼還回得去嗎?回不去了吧。
在我和陳易遠之間,惜涼是我們的隔閡,在我和惜涼之間,陳易遠又是我們的隔閡,我們之間的阻礙,究竟是命中注定還是因為自己,隻知道,我們終究逃不掉。
如果我可以像蔣柔那樣拿得起放得下該多好,哭過一場什麼都過去了,可是,我哭的再多,依舊忘不了。
那天依舊下著大雪,我突然很想出去看雪,鍾辭被逼無奈之下隻好陪我去踩雪,曾經陪我一起看雪的人不見了,惜涼,陳易遠,都不見了。
雪和雨的區別在哪裏,曾經我也是雨,肆意的擊打在地上,濺起一片片的漣漪,可是如今我卻變成的雪,是從天空中飄落下來的,再也不會濺起那一片片漣漪,再也沒有那麼堅強。有同樣的應了鍾辭的那句話,生活讓我們學會偽裝,又讓我們丟掉了真實的堅強。生活真的是這樣,這些都是發生在自己身上那些血淋淋的事實。
我的嘴裏嚼著益達,嚼了好久都沒有吐,我突然問鍾辭:“你愛過蔣柔嗎?”
鍾辭愣了愣,不明白我為什麼會這麼問,可是他還是如實的回答:“愛過,不過也隻是愛過,那些隻是曾經。”
一瞬間,突然覺得他和蔣柔好像,都是這樣的拿得起放得下,都是這樣的在默默的愛著一個人。
我笑了笑,接著問他:“可是你了解蔣柔嗎?”
他被我這句話問呆了,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他抬頭仰望著天空,雪花飄落在他的臉上,後來他說:“說實話,我真的沒有太去了解她。”
鍾辭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了輕輕的歎息聲。
深冬的雪很大,尤其是那天,下著很大很大的雪。
我們誰也不能說誰很了解誰,包括陳易遠和惜涼,這個在我身邊這麼多年的人都不能算是非常的了解我。
誰又能真正的感同身受呢?
這段時間蔣柔莫名的消失了,我也並沒有太在意,蔣柔經常和我們玩失蹤。直到那天宋薇薇突然給我打了個電話,她的語氣很平靜,但這種平靜像是故意裝出來的,她說:“佳顏,來市醫院,蔣柔她出事了。”
掛掉電話後我瞬間意識到什麼了,這些日子裏蔣柔到底幹什麼去了?顧不得這麼多,我提起包包拉著鍾辭就去市醫院。
在醫院裏,蔣柔麵無表情的躺在床上,不知是還在昏迷還是在睡覺,總之,她的眼睛是閉著的。
我跑到蔣柔病床前,問宋薇薇蔣柔這是怎麼了,然而我卻忽略了旁邊還有一個人。
宋薇薇看著躺在病床上吊著一根腿的蔣柔,簡簡單單地說了兩個字:“車禍。”
我錯愕的看著宋薇薇,車禍?怎麼會,蔣柔怎麼會出車禍呢。未等我問,鍾辭就搶了過去,說:“是誰撞的?”
宋薇薇看向她旁邊的人,說:“就是他撞的。”
我的目光隨著宋薇薇的目光移動,撞蔣柔的人是竟然是沈澤,我震驚又呆著些恐慌的看著沈澤,不知為什麼,在上次綁架事件過後,我就特別的害怕沈澤。我走到鍾辭的旁邊,靠著他的身子,鍾辭看出來我很害怕,對我說:“別怕,有我在。”這句話暖到了我的心底。
鍾辭對他也是有所防備的,同樣是在那次綁架事件過後。雖然那件事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可是心裏的陰影依舊除不去。
也不知道我哪裏來的膽子,突然就走到沈澤的麵前,麵目猙獰的對他說:“沈澤,你給我聽好了,上次你綁架我的事我就不追究了,可是你把蔣柔給撞了,這不管怎樣我都要告你去。”
說到這裏,病床上的蔣柔突然說話,像是在一瞬間,像是在我說沈澤的時候,她就醒了,她虛弱地說:“佳顏,別怪他,別怪他好嗎?”
我憤憤的看了一眼沈澤,接著走到蔣柔的病床前,我說:“蔣柔,是你告訴我做人不可以太善良的,更何況他都把你給撞成這樣了。”
蔣柔將頭別過一邊,嘴唇微微動著,說了一句另所有人吃驚的話,她說:“這是我該得到的報應,因為,沈澤是我的爸爸,是我的親生父親。”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蔣柔,然後又看了看沈澤,半響,我才說出一句話:“那為什麼你姓蔣他卻姓沈。”
說罷,蔣柔歎了口氣,沒有說什麼,然而沈澤卻替她回答:“二十年前蔣柔她媽媽生了一對龍鳳胎,男孩隨我姓,女孩隨她媽媽姓,可是在蔣柔離開後不久我們的兒子就被工廠裏突然砸下的重物砸死,於是我和她媽媽帶著喪子的痛四處尋找著蔣柔,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依舊沒有一點消息,知道那天偶然的看到蔣柔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