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把腿上的傷口包紮了起來,還好傷的並不重,我又看了看我的手臂,上麵已經隻剩一道淡淡的疤痕了,這真是人比人氣死人。路上,我問小雨,如果我們倆剛才掉到老鼠堆裏,她怎麼辦,小雨想了想說:“還真沒想那麼多,不過如果你和我哥真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我納悶的問:“你哥可以理解,跟我有啥關係?”
她看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你忘了,我還帶著你的崽子呢。”
我抓狂道:“能不能好好說話......”
小雨沒再吭聲,臉上有些不自然,扭過了頭去,不過我隱約看到,她哭了,雖然隻是一滴無聲的淚,卻足以說明一切,我默然了,想說點什麼卻又覺得說什麼都不妥,於是我悄悄加快了腳步,走在了老紀的旁邊,老李看了我們一眼,淡淡的說:“提高警惕。”
這是一條崎嶇蜿蜒的山道,也像是天然形成的,很難走,也很潮濕,我們沿著風吹來的方向小心的往前走,走出了很遠的一段後,路開始有點傾斜向上,潮濕的氣息越來越濃了,終於在我們走過了一個拐角後,發現前麵出現了一條地下暗河,大約兩米多寬,水不是很深,清澈見底的河流緩緩向下流淌,小雨試探著用手捧起了水,淺淺的嚐了一口,隨即歡呼道:“是地下泉,好甜哦。”
大家已經都渴壞了,剛才雖然吃了些黃瓜什麼的,可畢竟不是水,此時紛紛跑到泉水邊,把手電放在河邊,趴下去痛快的喝了起來,這時候就看出男女差異了,小雨隻是用手捧著喝,很的樣子,我們三個直接趴在地上,把嘴插進泉水裏咕咚咕咚的喝,就跟三頭幾天沒喝水的豬一樣。
甘甜凜冽的純正山泉水灌進喉嚨裏麵,然後一直爽到全身,痛快呀,剛才的疲憊瞬間一掃而空,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
正喝著呢,忽然王偉抬起了頭,指著水裏叫:“水裏頭有魚。”
我也好奇的看去:“哪呢,哪有魚?”
果然,此時從下麵遊過來幾條尺餘長的大魚,模樣很是怪異,不過沒等我們看清,很快就遊過去了,我心想這也就是李王偉能看見,人家那眼睛咋長的,趴水麵上喝水,都能看見下遊過來的魚,奇葩啊!
王偉興奮的指著魚說:“小哥,這個是鱷魚吧?”
我暈,我捶著大腿喊:“你們家鱷魚長這樣啊,有點常識沒?”
他還挺有理的說:“我知道啊,我爸跟我說過,鱷魚嘴裏有牙,還長四個腿,後麵有尾巴。”
我語重心長的對他說:“你說的這玩意,跟驢也挺像……”
王偉撇嘴:“你傻呀,驢有耳朵,魚又沒耳朵,驢跟魚你都分不出來。”
暈,忘了這茬了。我怎麼總是在不經意間敗給王偉呢,難道這貨是大智若愚?
老李揮手打斷了我們倆扯皮,問王偉:“你真看清了?那東西有牙還有腿?”
王偉使勁點頭:“肯定沒錯,那腿挺短的,牙倒是挺長,都露在嘴外頭了。”
看著老李的表情很嚴肅,我試探著問:“啥玩意,食人魚?”
老李搖了搖頭:“不好說,說不定是娃娃魚,不過娃娃魚沒有他說的那樣的牙齒,奇怪。”
我們開始沿著暗河往上走,剛才無意中看到的魚,我們並沒往心裏去,地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千奇百怪無所不有,不過一想起剛才喝的水裏頭有怪魚,就有點犯惡心。
地洞的上方漸漸開闊,我們走在河水旁,恍惚間居然有種走在黃泉路幽冥河的感覺,那前方無盡的延伸,不知道這條河的源頭究竟在哪。
忽然,頭頂傳來一陣聲響,一絲微光透了下來,我們齊齊驚訝的抬頭看去,就見上麵很高的地方好像開了一扇天窗,緊接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被扔了下來,撲通一聲落入了河中,然後那天窗就關閉了。
我們跑了過去,幾道手電光照向河裏,結果頓時嚇了一跳,那扔下來的居然是一具屍體,臉麵朝下,好像是具男屍,看上去保存挺好,那屍體在水麵沉浮著打了個轉,緩緩的順流漂下。這時更驚駭的事情發生了,河水裏一陣急速湧動,就看著從四麵八方彙聚過來好多那種怪魚,紛紛遊到了屍體的旁邊,大嘴一張,『露』出鋒利的牙齒,開始享受這頓人肉美餐。
接下來的畫麵慘不忍睹,我們看了幾眼就忍不住了,第一個吐出來的居然是老紀,然後是小雨,我強忍著心裏那份惡心,轉過了頭,心裏想著它們吃的是柿子它們吃的是柿子,結果不想還好,這一想頓時沒忍住,哇的一口把我那一肚子柿子都吐了出來,我這個後悔,沒事想什麼柿子呢,這要想蘿卜是不是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