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聽到他的話出現了轉折,我一下子來了精神:“千萬分之一也很高了啊,中國十多億人口,這麼算起來也一百多個呢。”
郭瘸子說:“哪有你這麼算的,我說的千萬分之一,總要符合某些基本情況的才算,你總不能把剛出生的嬰兒,小學校上學的娃娃都算上吧。”
呃,可也是,我問:“那依你說,這千萬分之一的可能是什麼呢?”
郭瘸子卻反問我道:“今年是幾幾年?”
“1999年啊,再過三個多月澳門就回歸了,咋的,跟這有啥關係?”
他搖頭晃腦的說:“關係大了,我剛才說了,學了這種道術的都是短命鬼,能活到五十歲的都算長壽,今年是1999年,往前五十年剛好是1949年,如果一個人是1949年出生的,那他要學道術怎麼也得十歲左右吧?可是在五、六十年代,咱們中國大力破四舊,除鬼神,所有的野仙家仙都集體遁入深山避禍去了,就更別說會道術的人了,那都是被揪出來批鬥的典型,怎麼可能去教徒弟?再說壓根也不可能有人去學,那是一個無神無鬼無仙的特殊年代啊。”
郭瘸子似乎沉浸在了往事的回憶當中,又繼續說道:“老哥哥我今年六十四了,比你爺爺小大概十歲,爹媽都沒的早,我在是十幾歲的時候一路討飯過活,無意中走到你爺爺的屯子,後來劉先生可憐我,就把我收留了,還教給我好多本事。可後來解放了,劉先生也被當成牛鬼蛇神揪出來了,幸虧他那時候半身癱瘓,已經是個半廢人,這才逃過大劫,他老人家常說,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他一生仗義行道,被尊稱為劉善人,結果不幸雙腿殘疾,可又因為雙腿殘疾,才躲過了那場大劫,才得以安度晚年。但是也因為這樣,我才隻學了幾年的道,就再也沒機會學了。”
我疑惑道:“原來是這樣,可你說這些陳年舊事,是啥意思?”
“我要說的意思就是,這世上基本不可能存在1949年之後出生,年紀在五十歲以下,還會那種邪門道術的人,如果真的有這種人,那也隻有幾種可能,一是出國,避過了當年的那場浩劫,隨後在國外找到傳人。二是某些人有奇遇,比如說無意中救了某個要死的邪派老道,得以偷偷的傳承衣缽。三是,以前的某個極厲害的邪派人物,用了某種法術得以延壽不死。但這種可能極小,又或者,你說的那種情況,根本就不是人幹的。”
我心中一凜,他說的這幾個可能,不是人幹的這條我倒能接受,可要是某個老而不死的極厲害的邪派人物,或者是邪派的神秘傳人,我該怎麼對付?
郭瘸子又說:“對了,我還沒問你,怎麼忽然想起問我這個問題了,遇到啥事了?”
我歎了口氣,就把這事情揀要緊的跟他說了一遍,他聽到小女孩莫名被女鬼勾命,還有我勇鬥黃衣女鬼,都沒什麼大的反應,可當我略為詳細的說了那個神秘人後,他就有些動容了,我又把那半個核桃遞給了他,他接過去反複看了半天,搖搖頭表示炕懂。
可是,郭瘸子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我也立刻動容了。他說:“你說的這個情況,肯定是邪門道術無疑了,可你說的這種手段,卻像極了一個人。”
我大為驚訝,說道:“像誰?老哥莫非認識這個人?
他搖頭說:“不認識,這個人,早都應該死了幾十年了,我還是聽劉先生講起過,說這個人是他的師叔,也是三清觀的高人,不過那人心術不正,且是帶藝投師,據說後來就因為他搞這些邪門歪道,養鬼害人,對於這種禁鬼之法十分熱衷,後來就被當時的掌教景雲真人逐出了門牆,不過以後的事,劉先生從來沒提起過。”
我追問道:“那人叫什麼,還有什麼詳細的信息不?”
他說:“就知道這一點,那個人好像是姓馬,你說的情況,跟劉先生講過的有那麼一點點像。”
我沉默了下來,緊緊的皺起了眉頭,這好像是有了點線索,可是細想,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他說的這個人根本不可能還活著了,連劉老道都死了幾十年,他的師叔,現在怕是都快死兩次了,難道說,那天晚上的神秘人,會是劉老道師叔的傳人?
他看著我一副糾結的樣子,說道:“小子,你不是收了那個黃衣女鬼麼,審問一番不就知道了,何必費這麼大勁去猜?就算得不到答案,起碼也能有點線索吧,真是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