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淩霄花下共流連(1 / 2)

接下來這幾天,黑衣女子每天都會按時給我送來食物,整理房間,往香爐添加香料。我嚐試著從她嘴裏打探出點什麼,裝作漫不經心地模樣問她:“這是何香?清洌得很。”奈何每次都是那張沒有表情的臉,倒是我自討沒趣了。

我自然想到那我和依依同時失蹤的這幾天,邊城幾大家肯定會鬧得不可開支。可是這也不是現在的我能操心的了。

左府打探到那日司徒風曾去萱草坊鬧事,認定是司徒家帶走了依依。左副將軍親自到行軍司馬家討人,而司徒家一力否認。最有發言權的司徒風聽說了依依失蹤的事,沒有做任何辯解,隻是帶著幾個親信隨從當天晚上也失蹤了。邊城中一夜就傳出了行軍司馬家公子攜左府和傅府兩家小姐私奔了,共享娥皇女英之福的流言。

傅府中,三姨娘則一口咬定傅疏影不守禮儀,幾天夜不歸宿和男人鬼混去了。傅成自然不能隻任府中就出了這些幺蛾子,便以不識大體為尤,關了曾氏禁閉。軍務即使再繁瑣,讓傅成忙得焦頭爛額,卻也不能不顧女兒安危。他向安親王告假三日,安親自然準了。

這日是被關在這裏的第三日,我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沒有邊際的胡思亂想著。這次恐怕又要讓娘親擔憂了,不知道娘的頭風宿疾可會再犯。

“你總是喜歡發呆。”這第三天習慣了安靜,突然有男子的聲音出現,嚇了我一跳。

回頭一看,差點失聲叫出來:“是你!”

昂藏七尺,長身如玉,劍目星眉,還有左邊嘴角的梨渦和那麼玩世不恭的笑容,這樣的人見一次就不會忘吧。

他自顧自的坐在了我旁邊的石凳上,端起我剛才喝茶就直接抿了一口。見我半天不言語,朝我努了努嘴,睜著有幾分無邪的眼,問道:“沒有想問我的問題嗎?”

我定了定神,淡淡地說:“有。我等你解釋兩次綁我的原因。”

他撓撓頭,像個小孩子似的一臉無辜的說道:“如你所見,兩次都是你先撞到我的。在居仙樓是你要進廚房的,在邊城郊區,也是你要跟著左依依行事。”

那純良無害的樣子,竟讓我覺得自己有些理虧了,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好。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想理清思緒。卻突然發現他嘴角的笑容好像放大了,坐的時候曖昧的朝我身邊靠了靠。壓低了嗓子說:“味道怎樣?”

“什麼味道?”一片茫然,不知所雲。

他目光朝茶水杯上瞟了一眼,我才發現那杯水他剛才喝過。也許這換做尋常大炎女子,自然會覺得有失得體,可是在我看來不過就是共飲一杯水,在前世所有的公共場所都是直飲水。

“本來就是我的杯子。”我可不是想聽他扯這些無關緊要的事。

他一副惋惜的模樣,假裝痛惜道:“我的房間都給你占了,床也被你睡了,連杯子都成你的了麼?”

聽他這麼一說,我臉上確實有些輕微的抽搐了,在一男子房裏幾夜了確實不太妥。不過你還真好意思說,難道是我自願來住的嗎?

“你到底是誰?察吉木人有何居心?”我朗聲質問他:“那日在居仙樓幫你逃走時,你說你不想介入兩國戰事。”

他看著我的眼睛,認真地說:“即使是到今日,我也沒想介入。這一點沒有變。不過……”正好好說著,剛剛收起的笑容又浮現在了他的嘴角:“不過,你怎麼看出我是察吉木人的?”

雖然看上去他和我朝人無明顯的分別,也沒有像察吉木人一樣留著滿臉的大胡子,可是高挺的鼻梁,尤其是微凹的眼眶,讓他的眼睛看起來格外的深邃。

那抹痞笑突然在眼前放大,猛然湊近的臉,著實嚇了我一跳。我按捺住猛然漏掉一節拍的心跳,心裏悲憤的思索著,這廝確實是個好皮囊,有當男神的潛質了。不過嘴上我還是嗔怒道:“驚嚇別人是你的習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