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以為傅小姐是被賊人所害,未想到竟是來此與男子私會。”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深藍色暗紋長袍。他從屋頂上縱身躍下,英姿勃發地站在了我們麵前。
祁恒鬆開了摟在我腰上的手,又露出了玩世不恭的笑容,對我說:“疏影,既然你的舊相識來了,剛好省下我送你回去了。那我就先告退了,下次再見。”
也不等我回應,他便躍身離開了院子。不得不讓我再次感慨輕功的奇妙。不過他明看到安親王來了還親切地喚我“疏影”,這不是故意給我找事嗎?
果然,夏淵的臉冷得如冬日的冰霜。似乎是從牙縫裏擠出的聲音吩咐著烏索:“追。”
烏索得令離開後,整個院子就隻剩他和我,還有盛開的橙色淩霄花。
看著他冰冷的麵龐,我卻失了再多言什麼的心情。他抿著薄薄的嘴唇,半晌不吭聲,卻又突然一把將我摟入懷中。
“傅疏影,本王該拿你怎麼辦?”他死死的捁著我,幾乎讓我踹不過氣來。
此情此景,倒是讓我又好氣好笑。這真是高中小男生做事的風格。
他粗糙的大手撫著我的背,重複地說:“對不起,對不起,再也不讓你離開我的視線了。這幾天我找你快找瘋了!又不能調動軍隊,又不能和司徒風一樣丟掉一切跑出來,我擔心的快瘋了!對不起。”
聽到他這樣自責的似喃喃自語,我心情有些複雜。早看出夏淵對我有幾分不同,但是什麼時候到了這般地步的呢?再或許他也隻是對自己的心事懵懵懂懂的。不管如何,我能感受到此刻的關懷是真心實意的。如果你沒有計劃將我推入那深宮中,也許我們現在會有不一樣的故事吧。
“王爺,人丟了。”不知何時,烏索回來了,打斷了我們。
我麵上神色更加不自然,古代女子的名節有多重要我不是不知。及時大炎風氣開化,也沒有這般白日裏兩人拉拉扯扯的道理。終於掙脫了他熱枕的懷抱,夏淵也有些不悅,冷冷地說:“查清楚察吉木世子此番的用意。”
我被他的話一語點醒。“剛才是察吉木的世子?”
夏淵點點頭不再言語,思索了一番後,又囑咐我:“軍政大事你勿要多憂。此事也不要再與別人多說了。”
我淡淡點了點頭。這裏麵的分寸我還是懂的。祁恒身份複雜,也確實不易聲張,以免落人嘴角,惹來詬病。
隨後,夏淵吩咐烏索送我回府,他自己回營中有要事處理。
一路上,烏索發揚了他一貫不喜言語的作風,一聲不吭的隻是跟著我。正好我也不想多說什麼。
我猜到祁恒身份顯貴,卻沒想到他是察吉木的世子,是未來察吉木的最高統治者。兩軍交戰,世子卻無意參與,在敵國尋找母親。如果把這些告訴爹爹,這是多大的情報,定會直接影響到戰況。祁恒這幾天雖然派人關守我,可三餐日常都有所照拂,對我也算是坦誠,我怎能辜負這樣的信任。罷了,這天下戰亂紛爭永不會停止,我何必參與其中。
決心讓事情順其自然後,我心裏也寬解了。到了傅府門口時,門仆見著我高興地嚷著:“大小姐回來了,小的去稟報將軍。”
我點點頭。看來待會還要過爹爹這關,真是頭疼。
被爹爹叫去了大堂,娘親見著我便抱著我哭起來:“影兒可有事?嚇壞娘了!”
想著今生還有娘這樣心疼我,我也不禁紅了眼眶,安撫著她:“女兒沒事。隻是撞見左依依被擄走的事,賊人怕我走路風聲,便也帶走了我。也沒有什麼關押拷打,聽說一放走依依,便也讓我回來了。”
爹爹一臉狐疑,不信事情如此簡單,問我:“當真?”
我直視他的眼睛堅定地點點頭。娘心疼我,半嗔地對爹說:“影兒肯定累壞了,你現在就別拿軍營中的那套威嚴對付自家孩子了。”
爹點點頭:“那玉娘你先和影兒下去吧,我還要去安親王府稟明此事。”
我點了點頭。看來爹爹不知安親王這幾日親自尋我的事。隻要我咬緊牙關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便好。畢竟賊人擄走的是左依依,我不是主角。而名聲流言這些事,傅府左府都會處理好,再加上夏淵應該也會出麵幫襯,更不需要我多操心。此事便算僥幸揭過了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