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1也無風雨也無晴(四)(1 / 2)

“也好。那有勞三妹了。”

她似乎沒想到我答應的這麼爽快,微微愣了楞,便笑著說:“大姐姐何必這般客氣。”說完便興衝衝的離開了,連和進門的宛兒撞得滿頭懷也沒在意,隻是瞪了一眼便走了。

“小姐為何不去?”宛兒方才在門口已經聽清楚了我們的對話。她有些不解和委屈地望向了我。我這一次卻也難得的沒有為她解釋。我不能什麼都和她說清楚,什麼都護著她。當然,我願意這麼做,可不代表我能一直有這份心力。宛兒也該懂事些了,學會自己去明白。

能讓傅香月得到消息這麼興衝衝而來的原因,我隻能想到一個。如果夏淵來了,左依依自然不可能和他孤男寡女相處,那麼左俞定然也是在的。其他的各家小姐們自然更不會落下。老實說,我今天確實也沒太多精力去麵對那麼一大幫人。

“小姐,左小姐來看您了。”綠蘿小心翼翼地進房通報了一聲。

“知道了,請她進來。”按照左依依的性子,我也猜到了她定然會進來探望我。不過隻有她一人前來,那麼便是說明夏淵不在,傅清淺也失望的直接回了碧水院了。倒是傅清淺和我都多心了。現在戰事膠著,夏淵好歹也是一個戍守邊疆的王爺,怎會有那麼多的閑功夫總在意這閑情逸致呢?

“影姐姐可是生病了?”鶯歌般脆生生的聲音和小巧的身影同時出現在了廂房裏。

我笑眯眯迎了上去,每次麵對左依依,我的心情都會情不自禁的愉悅起來。大概這就是氣味相投吧。有些人總有本事讓你忍不住心生親近,願意與之。

“隻不過是吃多了有些積食,方才已經用了點山楂。”我平複下她有些焦急的心情,繼續添說道:“想來出去走走消消食是極好的。妹妹可還願意再捎帶上我?”

左依依歡呼道:“那是自然。夜也涼,讓丫頭先取件披風。”

我感動於大大咧咧的她還會想到這些細微末節,可見是真心為我著想的。蘭芝聽了左依依的話,趕忙取了一件月白色碎花拽的披風為我係帶好。

我拉著左依依的手,先去鬆園向老夫人稟明要出府的事。礙於左家小姐在場,老夫人隻叮嚀了幾句多帶兩個丫鬟婆子,中夜必須回來之類的場麵話,便放我們離去了。

左府的馬車早就停在了大門口。和傅府奔型類可休息的廂房式不一樣,這馬車並不是全封閉式的,上麵一頂大傘,兩邊係上了輕紗,是專門用來平日出遊時乘坐的。這一點我還是極為羨慕左依依的,左家對她的寵愛真是極多的。一般的武官家中誰會為了女子偶爾出門遊玩就特意準備這樣的車輦呢?

左俞早在車上將傅疏影的神態盡覽無餘,出聲道:“以後無事可常陪小妹出來遊玩。也省得我總是充當尖頭兵。”

我隨著左依依大大方方的上了車。有左依依在,我們在車上做什麼車下也看得清清楚楚,自然不需要避嫌。

畢竟是在街道上,並不會策馬奔騰,隻是“噠噠”的慢悠悠的不緊不慢的踏在青石板路上。這條幾天大街道主要是官貴所居,隻有幾家小鋪子,行人並不算多。

坐在車上,微眯著眼,感受著晚風習習的吹拂著發絲,在耳畔和脖子處輕輕劃過。空氣中夾雜著淡淡的金桂飄香。再抬頭仰望著如玉盤般金黃的皓月,不由得心生神往之。

“上次傅小姐給劉三提的建議都不錯。我真好奇你是怎麼想到以歌舞來演戲的?”左俞瞧著眼前的女子靜如處子,麵色恬靜,終於還是忍不住打破了安靜,有意交流上幾句。

心情愉悅時說什麼都是興致。我笑道:“之前讓我喚你左大哥,可是你總是‘傅小姐傅小姐’的叫我,倒顯得我上杆子沾了你的便宜。”

左俞微微愣了會,便嗬嗬笑道:“那無人時,我便叫疏影了?”

我笑了笑算應了他的意思,繼續說道:“戲如歌舞,我把它叫做歌舞劇。這個也是我無意在一本遊記雜書中看到的。需要的其實不僅僅是器樂、舞蹈、戲劇,舞台美術和文學也要涉及其中。這算是一種綜合藝術。”

“什麼是美術?什麼是藝術?”左依依睜著無邪的大眼睛,左俞也投來了有些不解的目光。

我一時語塞。這種抽象的通用名詞,要我怎麼解釋?支支吾吾道:“繪畫、雕塑、攝影等都是美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