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軼煒一聽政委這樣問,便說:“這個還不好說,我主要是想到小葉一個女性,目前又與部隊的人沒有瓜葛,住在中隊妥不妥?”
劉新章說:“這個不算什麼大問題,我回去後給支隊常委們通個氣,誰要有說法,就找我好了。人家小葉這大老遠來到塔爾拉,多不容易,住個把月沒問題,關鍵是你們倆個要多敦促呂建疆,這家夥有過戀愛失敗的經曆,他心裏有後遺症,雖說不嚴重,可多少會影響他的積極性。你們一旁也要好好做工作,要讓葉純子對我們塔爾拉產生很深的感情,對塔爾拉有感情了,自然對人就有更深的感情了。你們要用嚴肅的態度來對待這事,不要遇這事就拿人家來開玩笑。如果沒把這事促成,看我怎麼收拾你們。當然,人家姑娘要實在不願意,也不能采取強硬態度,到時弄得不好,既影響了軍民關係,又傷害了人家小葉姑娘,那可就別怪我這個政委不近人情!”
劉新章的這番話,說得王仲軍與付軼煒半天無話,他們想這事可嚴重了,政委都下命令了,他們無論如何推也要推著呂建疆向前,這次呂建疆要是不努力成功,不定把他們也給連累上挨政委批的。都無奈地相視一笑。
劉新章單獨找呂建疆也談到了這個問題,呂建疆隻是一個勁地傻樂著,劉新章問得急了,才吱吱唔唔地重複著以前的老話,人家葉純子能看上咱嗎?氣得劉新章說不出話來。又不敢拿話逼他,怕逼急了,惹得呂建疆更不敢使勁。
劉新章最後專門和葉純子談過一次,可他除了說了些部隊這些幹部是怎樣為了社會為了我們的國家奉獻著自己青春的這些大道理,更多的還是介紹了有關塔爾拉的情況。因為他發現葉純子對塔爾拉特別感興趣,所以才臨時拋開了直接主題,走了一條曲線救國的道路,想用塔爾拉來打通葉純子。其實他原來的主題也就是想直截了當地詢問一下葉純子對呂建疆有沒有意思,可一見到葉純子那熱情而單純的笑容,他的心就拐了個彎,要敘述的話題是一句都沒有說出來。他想,葉純子畢竟剛來塔爾不久,這個時候還不適合講這些想法,否則局麵還沒有打開,就先嚇著了葉純子,那可就物極必反了。他得緩衝一下方式,要先讓葉純子對塔爾拉這個地方生出依戀感,然後才把塔爾拉的人推到她麵前去。他想葉純子是從繁華城市裏走出來的,她雖然性格中有和秋琴相同的地方,可她畢竟不同於秋琴,她之所以能從都市裏走到這偏遠的塔爾拉來,就是因為她看到了都市有太多的虛幻和做作,塔爾拉能真實地向她展現與都市的輕浮絕然不同的樸實與厚道。而秋琴呆在塔爾拉久了,看慣了這兒的落後和偏僻,所以才會在瞬間被繁華和熱鬧吸引,也才會拋棄他們純樸的愛情去找尋所謂的真實的生活。
可什麼又是真實的生活呢?
王仲軍繞到最後,雖然奔向了主題,想問一下葉純子對呂建疆的看法,但也隻得到了葉純子的一句話:“呂建疆這個人挺好玩的!”
怎麼個好玩法,王仲軍從葉純子滿含笑容的臉上得不到答案,他看著葉純子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足足有一分鍾,最後,也隻好把葉純子的話理解成現在的年輕人說話和做事都挺含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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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爾拉最吸引住葉純子的,還是呂建疆那張很有特色的臉,這張臉首先給他的印象,便是強烈感人的色彩,還有粗獷的臉型,在飽滿的肌肉下麵,她能看到筋肉在皮下潛伏著的伸張力量,有種內在的普通而又深刻的東西能夠給她提供繪畫基礎的原形,所有這一切都賦予他的表情有一種使人無法忘記的特征。除過呂建疆之外,葉純子還發現了一些這樣的臉。這些臉對學雕塑繪畫專業的葉純子來說,太具有誘惑力了。
如果說葉純子是好奇心促使著他來到新疆塔爾拉的,那麼,最根本的是滿足了這種好奇心之後,她靜下心來想,還是呂建疆這個人對她充滿了誘惑,無論從藝術上,還是從人的本質上,她都有這種感覺。
於是,呂建疆陪著葉純子轉完了塔爾拉的角角落落後,葉純子就迫不及待地要投入她的藝術創造之中。她告訴呂建疆,先要把他和這些有特點的兵塑成泥塑像,然後,她要畫一大批不同於以前的畫。
起初呂建疆不同意葉純子用他當模型,但葉純子堅持要塑他,並且說,如果他沒有可塑感,她就不會對他這麼感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