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全身被灰色覆蓋的狼從黑暗中突兀現出,吊著一條涎水,踏著步緊逼而來。
我隨手撿起一根木棍,以作困獸之鬥,馬裏昂渾身抖得鵪鶉似的,碰觸到我的衣服也似被微風觸碰,不停地搖拽。
在我們以為是絕無生還可能的時候,灰狼突然停下了腳步,它前腿前麵,躺著一條已經僵硬的青色三角毒蛇,全身蜷縮成一團,像蛋卷。
奇怪,這青色三角毒蛇是發什麼神經?
即使猛獸有多凶猛,對毒蛇還是存有畏懼之心,誰知道它會不會是耍滑頭裝死呢?
灰狼狐疑地後退幾步,不敢莽撞上前。
但狼畢竟是既狡猾又聰明的動物,麵對這般的不確定,它也是有辦法鑒定毒蛇究竟是真死還是裝蒜。
灰狼再倒退幾步,背對著我們,突發的一個後腳踢,把一塊拳頭大的石頭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了毒蛇。
“啪”的一聲。
毒蛇還是不動,青色的蛇鱗被石頭尖銳的鋒口劃開一個傷口,淺淺鮮血凝固其中,並不流動。
我們在生死邊緣有幸瞧見了這奇特的一幕,我胳膊肘撞了下馬裏昂:“那條是不是咬你的那條?”
馬裏昂抬起右手,手腕有兩個小小的血洞,並無汙血流動。
他和我的表情一樣,愕然。
奇怪,馬裏昂不應該是中毒的了嗎?
“我怎麼知道?”馬裏昂翻了個白眼,拿我的好心當做驢肝肺。
“我看著怎麼覺得是它被你毒死了?馬裏昂,你現在有沒有感覺頭暈心悶發熱等等不良症狀?”
“隻要你幫我擋住那匹狼,我就什麼病都沒了。”馬裏昂一手抺著我的衣尾,另一隻手還是緊緊的握住元魄珠。
“吼!”
發覺毒蛇已經毫無攻擊性的灰狼終於發動攻擊了,後退一蹬騰空而起,前爪順勢直撲而來。
被灰狼氣勢所壓,我像木頭人似的杵在原地,無法動彈。
其實也不是我反應遲鈍,而是若不是馬裏昂在後麵戰戰兢兢畏畏縮縮把地兒全占光害我無法躲閃,我也不會傻不愣登地站在原地等死了。
我條件反射性地舉起手中木棍,而這一舉動,則是我做出的最大的錯誤了。
因為,這木棍,外實中虛,我隻不過用力的一揮,上半截已不知飛到哪裏去,隻剩下可憐巴巴的下半截折斷的上端有幾隻黑色的螞蟻在爬。
鋒利的前爪很順利就將我撲倒,散發著惡臭的嘴巴近在咫尺,一個勁地往我脖子裏湊,生命受到脅迫,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竟把饑腸轆轆的灰狼暫時擋了回去。
至於馬裏昂……
我都不想說他了,在灰狼撲過來的那一刻,他的逃生本能再一次發揮得淋漓盡致,腳步如裝上輪子似的,“唰唰唰”地連連後退飄移了好幾米。
灰狼在食物的誘惑下,肚子“咕咕”直叫,眼中光芒更甚,那粉色的舌頭尖在我大動脈那裏一tian一tian,惹得我脖子酥癢無比,但我雙手絲毫不敢放鬆,用那根廢柴暫緩了它的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