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不少路,總算撇開一路追趕的JC們了,隻是苦了我們三個老弱病殘,兩條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一路上腳步漂浮,腦子昏昏沉沉,幾欲跌倒。
“唳——”
眾人正在原地歇息討論公交車上數十具屍體是怎麼出現的時候,一聲尖利的鷹唳牽動了在場所有人的心。
這……
這是……
我顧不得歇氣兒,連忙仰頭看清楚究竟是不是那個恐怖的生物又來了。
“哈斯特鷹?”羊博士盯著蔚藍的天際,一點濃墨的黑點在空中不斷盤旋翱翔,“它怎麼又出現了?”
“你怎麼知道是它?”老四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唾沫,問。
“在那種高度投下的陰影還能如此龐大,除了那隻史前巨鷹,還能有誰能這麼做?”羊博士瞥了老四一眼,不屑的賣弄道。
“它發現我們了?”我努力使自己鎮定,把恐懼按耐在心中,身子不由自主的往樹旁縮了縮,希望這麼做能躲過它犀利的追蹤。
“好像不是。”羊博士仰起脖子眯著眼在原地轉了幾個圈仔細打量,才得出一個結論,“它應該是發現了另一種食物,所以在窮追不舍。”
“既然不是我們,那就別管那閑事兒了。”老四拉了拉我的衣袖,提醒眾人,“你們可要知道那不是我們能招惹的東西。”
就連並不知情的馬裏昂也連聲應和:“對對對,那玩意兒光這麼看就快嚇死勞資了,它的目標不是我們,還是快撤吧。”
“它可是把你的黑哥吃掉了,小三,你真的甘心嗎?”法胖子一腔熱血天不怕地不怕為朋友兩肋插刀肝膽相照,更何況他在內心已經承認了黑哥這個朋友,而且人就有那麼一個壞習慣,明知道不可為而偏要為之。
法胖子、大胡子兩個就是這樣的江湖豪傑。
病癆鬼無所謂的點點頭,表示自己隨便。
“小三,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老四瞪了那兩個熱心腸想“慫恿”他的好朋友去送命的家夥一眼。
“去,當然去!血海之仇不共戴天!”我被法胖子的一番慷慨激昂的話語激起了內心對這頭大鷹的憤恨,恨不得親手屠了它,更何況連外人都是如此,我這個做“主人”的,怎麼能怯懦怕事?
這個殺了我家黑哥的混賬!
現在又不知想要害哪一個,就算不能將它宰了,也要把受害者救下來。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不是自然界法則嗎?你的黑哥本來就是它食物中的一樣,它吃了黑哥,也沒什麼不對啊。”聽說了事情始末的馬裏昂非但不同仇敵愾,反而還理所當然的教訓了我們一番,畢竟在他眼中,黑哥確實不過是一條微不足惜的蟒蛇而已。
“你別說話。”
我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否則我會控製不住跟你翻臉。”
說完,我頭也不回的向著哈斯特鷹盤旋的那片樹林底下跑去。
現在又是正當盛夏中午,炎熱的陽光紅辣辣的烤灼著垂頭喪氣的樹木,大概是人煙稀少的緣故,樹林的小路雜草叢生,人踩上去鬆鬆軟軟,稍不留神仿佛要陷在無邊無際的雜草裏似的。
跟上來的是老四、法胖子、大胡子和病癆鬼。
羊博士表示自己年老體衰,受不得折騰,就不去了。
至於白夢,依然我行我素的坐在樹根旁歇息。
馬裏昂就不用提了,才和我頂嘴惹得我惱火,自然是不會跟過來的。
“唳——”哈斯特鷹似乎是奈何底下的生物不何,又不甘心到嘴的鴨子就這樣飛走了,幾次俯身想衝進樹林,奈何樹叢留下的空隙太過狹隘,它若縮起翅膀像一粒高速下降的石子般落下,反而會給自己帶來意想不到的困境,比如,被獵物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