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跟隨異世陰人多年的靈蛇,還是有一定嗅覺的。”病癆鬼說話了,出乎我們意料的是,他曾經陰沉的聲音變得很沙啞、幹澀,有種四十歲中年男人的滄桑感。
“留了你那麼久,我本來打算要在今日正午解決的你的,哪知半路殺出一條靈蛇。”病癆鬼顯得淡定從容,一抹令我們印象深刻的笑容時時刻刻的掛在他的嘴角,使從來都是不言苟笑的他更為的令人心生恐懼。
“我想不通的是,為什麼那群人都不殺你,虧我還費了那麼大的功夫吸引他們的注意,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病癆鬼不理會我們僵硬的表情上的震驚,兀自一步一步數著行走,
“忘了自我介紹。也許你們早就知道了,我就是你們常常提到的幽冥使者,一直跟隨你們左右沒有自我介紹,實在是抱歉,現在說,不算太晚吧?”
病癆鬼像一個英國的紳士麵對著我們深深的行了一個禮,又繼續踱步而行,“你們是不是想問我是什麼時候附身在這具身體上的呢?”
病癆鬼,不,應該說是幽冥使者孩子氣的對我們做了個鬼臉,“當然是在我的地盤上啦。本來我是想上那個滿臉胡須的人類的身的,哪知他喝了你的血,那個詞怎麼說來著?免疫,哦,對,免疫了,沒辦法,我又滿場子的溜達,嘿,突然發現這個男人的體質特別弱,我不費吹灰之力就進入他的身體了,而且因為他太好控製了,所以我還可以隨時在身體裏安眠,免得有些問題答不上來,你們會對我產生懷疑。”
“我真的有很多次機會可以殺了你的耶,但是你身上有一個東西實在是太煩人,總是妨礙著我動手,沒辦法,我隻能假借他人之手。沒想到你的同類更沒用,有句諺語怎麼說來著?偷雞不成蝕把米,唉,你說,我也不容易,是吧。”
幽冥使者在我們的身邊繞圈圈,繞著繞著,它越想越來氣,不禁痛心疾首的譴責現在怎麼一代不如一代了?
“這樣一來,叫我怎麼履行當年殺了你的承諾?
不行,我幽冥使者可不是一個言而無信的神靈,必須要殺了你才能證明我的實力!來吧,夏天,讓我們堂堂正正的決鬥吧,生死不論,絕不耍什麼小手段!”
“你……”
我們安安靜靜的聽幽冥使者冗詞贅句了大半天,我越發的覺得,這常常在我夢中哭天喊地吼著要複仇天若欺我我便踏破這天全世界都對不起我所以我要將你們全部毀滅典型青春期犯二綜合症的孩子確實應該去看看心理醫生了。
猶記得,前幾次見麵的時候(也不算是見麵),他總是一副苦大仇深怨毒嫉恨的麵孔,如今這小子心理陰影麵積突然大幅度減少,我倒不習慣了,難不成是跟著陽光開朗活潑健談的夏彡久了,小不點被我無意間洗白了?這倒是好事一樁。
“我現在很忙,等我什麼時候有空了再說吧。”潛意識裏將病癆鬼和夢中可萌可欺的小人兒重疊在了一起,傳說中能毀天滅地的幽冥使者好像也沒那麼可怕了。
“你什麼時候有空?”幽冥使者枯瘦的幹柴手想搭在我的簡易背包上,似乎又在顧忌什麼,加上黑哥在一旁通紅著眼珠子虎視眈眈,他遲疑了一下,還是縮回了手,繼續假裝淡定自若得道高人模樣踱步。
“我現在要趕時間去山頂找七月一枝花,接下來還得和劉家主他們幹架,幹完架自然是口渴了,肚子餓了,還得吃飯啊,吃完飯又做什麼呢?對,睡覺,人不睡覺怎麼有精力第二天精神飽滿的爬起來再戰三百回合?所以,我的行程安排得滿滿的,你真有急事麻煩跟我的羊博士申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