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是他肢解和拋屍的地點,我相信他不敢在家裏或是警署做這些事,一定還有一個隻屬於他的秘密地點,這也是最重要的部分,唯有查到了這個秘密才能將他與謀殺案聯係起來!
最後則是摸清他的真正目的,他一方麵以前輩自居,另一方麵當我主動接觸他時,他卻敬而遠之,是害怕還是有其他我沒有察覺到的原因?
TMX白虎警署
柏皓霖剛走出停車場就看到周成祖正快步走進警署大樓,他走上前,禮貌地打招呼:
“早啊,周醫師。”
“我剛從現場回來,所以對我來說已經不早了。”周成祖似乎在開玩笑,但語氣卻有些冷淡。
“現場?”
“有人跳樓自殺。”
“自殺也要解剖?”柏皓霖記得之前周成祖說過隻有不能確定死因的情況下才需要解剖。
“這人比較特殊,”周成祖道,“他是一名基金經理人,因為金融風暴出現了財務問題,最後導致自殺。不過他的妻子不相信他會自殺,要求解剖。”他盡量簡短地解釋。
“原來如此。”
“如果你有時間,可以觀摩,之前你不是說想研究法醫心理學嗎?”周成祖破天荒地主動邀請柏皓霖。
“好啊,隻要周醫師不介意。”柏皓霖對周成祖的表現有些奇怪,他不是很反感自己嗎?現在怎麼會突然這麼熱心?難道他已經察覺到自己在懷疑他?
柏皓霖不知周成祖在唱哪一出戲,但他還是接受了他的邀請,準備見機行事。
該名死者的死因很容易判斷,他的神情安詳,沒有痛苦,從外表上看不出端倪,不過既然死者家屬要求解剖,周成祖自然要尊重家屬的要求。
“周醫師,如果是有人將死者推下去的,屍檢查得出來嗎?”柏皓霖問。
“要看骨折的情況,跳樓出現多處骨折是正常的,當然也有絕不會摔壞的骨頭,也就是內耳的骨頭,即錘骨、砧骨和鐙骨。但如果尺骨骨折,說明他之前有過掙紮,肯定不是自願。另外還可以通過諾曼實驗來確定死者跳樓時的樣子。”
“諾曼實驗?”
“就是將模型放到同樣的地方,用不同的方式推下,用模型倒地的姿勢反向推理。”周成祖今天格外耐心。
“嗬,首席法醫果然名不虛傳。”柏皓霖讚道。
周成祖對柏皓霖的讚賞無動於衷,他見死者的嘴唇微張,便輕輕扳開了他的嘴,竟發現裏麵塞著一張正方形的小字條,上麵寫著:貪婪。
“很奇怪,”周成祖說著又問柏皓霖,“柏醫師,你怎麼看?”
“確實很奇怪,死者有沒有留下遺書?”柏皓霖見紙條上的字是打印出來的,問道。
“好像沒有。”周成祖不太確定。
“這應該不是自殺。”柏皓霖正色道。
“何以見得?”
“打印機不能打印這麼小的紙,肯定經過了裁剪,試問為什麼一個自殺的人要這麼麻煩地做這些事?直接寫在紙上不就好了嗎?而且他為什麼要放在自己嘴裏,而不是口袋裏?”
“你的意思是說自殺的人不會這樣做?”
“一個萬念俱灰想以死了結生命的人肯定不會這樣做,這是謀殺案。”柏皓霖非常肯定。
“看來我要給刑偵部打電話了。”周成祖走向辦公桌,撥通了內線電話。
趁著周成祖打電話的空當,柏皓霖再次審視那張字條。
“貪婪”言簡意賅的兩個字,似乎在暗示著死者的真正死因。
從字麵上理解,這應該是仇殺,死者是基金經理人,又有財務問題,樹敵眾多,隻要詳細調查與他有財務來往的人,應該很容易破案。可是凶手的行為卻有些古怪,明明已經偽裝成自殺了,為什麼還要留下紙條引起警方的注意?是想揭露死者的醜惡嘴臉?還是有其他目的?
柏皓霖暫時想不明白。
過了一會兒,刑偵一處的一名警員來法醫鑒證處,柏皓霖不方便在沒有警方邀請的情況下介入案件,他借故離開,卻在走廊遇到了範國懋。
“範醫師。”他向他打招呼。
範國懋衝他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埋著頭,繼續往前走。
柏皓霖對範國懋的態度已習以為常,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剛坐定,桌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您好。”柏皓霖接起電話。
“柏醫師,你的方法果然有用!我已經查到了!”電話那頭是易雲昭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