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被我一鼓動,一咬牙,發動車引擎,一腳踩上油門,隻聽“轟”地一聲,那個堵住路麵的小青年嚇得猴子一樣蹦開了。
出租車趁機,駛了出去。
兩個小青年追著出租車跑著,有一個在用力拍打著車後窗玻璃,有一個正在用暴力扯門把手。
“師父!踩足你的油門!”我朝前麵的司機喊道。
然後我靠近車窗,隔著車窗玻璃,朝他們做了一個大大的“FuckYou!”的手勢!
出租車疾馳而去,將那個小流氓遠遠地甩在車後。
安全離開SOSO酒吧後,我籲了一口氣,背靠在座位靠背上,摸出一支煙點上,用力吸了兩口,突然感覺身邊沒了動靜。
我驀地扭頭看向邢敏,她竟然睡著了。
她抱著我的手臂,頭枕在我的臂膀上,像個小孩一樣,安然睡著了,密集的黑睫毛偶爾撲扇一下,鼻息微微。
我搖頭無奈地笑了笑,在心裏嗔她一句說:“傻丫頭!以後別再來這種鬼地方了!酒吧可不是你這種單純得冒泡的女孩該來的地方呀!”
見她一縷頭發垂落下來,遮住了一側潮紅的麵頰,我輕輕伸手出,輕輕將那縷頭發攏到她耳鬢。
她突然抬起手臂,捉住我依然停留在她麵頰上的手掌,呢喃了一句說:“哥……你來了真好……”
我身體僵了一下,試圖把自己的手掌抽回來,去被她用力抓著,無法抽走。
邢敏的脖頸扭動了一下,麵頰更深地貼緊了我的身體。
“哥……我想你……別不要我……不、不要離開我好麼?不要把我送人好麼?”
她斷斷續續地囈語著,嘴唇微微蠕動著,潮紅的臉蛋上還現出一種痛楚的表情。
我不敢亂動,生怕驚醒了她,之前對她的怒氣煙消雲散,完全被一種痛惜的心情所取代。
把她送人?什麼意思?是指我把送給謝鵬麼?她跟謝鵬那次在中餐廳的玫瑰花午餐是我安排的,她心裏都知道了麼?
我注視著她垂落的睫毛,心中有些內疚:“傻瓜!哥怎麼會不要你呢?隻要你聽話,以後不要一個人來酒吧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就好啦!”
送邢敏回家的路上,她一直睡著,出租車到達目的地了,她還沒醒來。我隻能輕輕把她叫醒。
她微微睜開雙眼,密集的黑睫毛撲扇了幾下,醉眼迷蒙地看著我。
“到了麼?哥……”她囈語似地說。
我朝他微微一笑說:“到了,傻瓜。我們下車吧。”
打開車門,我扶她下車,向她住的樓下院子裏走去。
她看著我,天真地問:“哥……我是不是喝醉了?”
我抬手在她頭發上撫了一把說:“傻瓜,你有沒有喝醉,自己都不知道麼?”
“我以為自己隻是睡了一覺呢,”她看著我說,依然摟抱著我的手臂,語氣有些傷感地低聲重複說,“我以為自己隻是做了一個夢呢!”
我嗬嗬一笑道:“那就當是一個夢好了。”我頓住腳步,捉住她的雙肩,注視著她說,“敏兒,答應哥,以後別一個人再去酒吧了好不好?”
邢敏也仰臉注視著我,點了點頭。
她呢喃一聲說:“哥……你怎麼會來?”
“不會吧?你不會是被那個小青年在酒杯裏下了藥吧?”我笑看著她說,“你打電話給哥的,你忘記了麼?”
邢敏依然仰臉看著我,眼睛裏浮上一層淡淡的迷茫。
她小聲說:“哥……都是我不好,敏兒又讓你操心了……”
“沒事,”我笑看著她說,“是哥不好,哥不應該食言的,我應該帶你去鴻江邊看夜景的。都怪哥食言了……”
我猜邢敏很可能是賭氣才去的酒吧吧?因為我答應過她晚上要陪她去鴻江邊看夜景的,結果我不吭一聲就陪林曦兒去了東方紅大酒店。
“哥……”
邢敏動情地喚了我一聲,眸子裏蒙上一層淚霧,睫毛也被濡濕了,眸子裏很潮潤。
我緊看著她說:“怎麼了?”
她似乎有很多話要對我說,櫻桃小嘴蠕動了兩下,卻沒說出什麼來。
我緊看著她問:“為什麼哭了?”
沒等我說完,邢敏撲了過來,倒進我懷裏,雙臂緊緊箍住我的腰,呢喃著喚我:“哥……”
她的聲音帶著鼻音,我猜她眼中的淚已經滑落下來。
我道:“你這是怎麼了?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