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這麼說,肖德龍是罪魁禍首,我手掌被劃開了那麼深的一條口子,要全拜他所賜!
但這些事兒,我不想對雨涵說,其一告訴她也沒用,其二不想增加她的心理負擔。如果我告訴她我的手掌是肖德龍犯下的罪過,雨涵會怎麼想會,她又會怎麼做呢?
當然,曦兒也來看過我了。
曦兒來的時候沒說太多的話,她坐在客廳深咖色的L形沙發裏,我坐在她對麵,她給我買了一些水果和營養品。
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倆人靜坐,氣氛難忍!
想來這是曦兒第一次來我的新住處!
坐了一會兒,曦兒起身要走了,她看著我說:“謝謝你。顧陽。”
一句“謝謝”並未讓我感覺到溫暖,我原本渴望的比“謝謝”要多得多,但水已東流,木已成舟,我知道自己無法再抓住點什麼。
我摸著鼻子,低頭道:“別說謝謝。這是我欠你的。”
“那你現在已經還了。”曦兒看著我說。
事實上,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還了?我真地還清了麼?似乎沒有,在貨車撞向我的瞬間,曦兒義無反顧地推開我,而她自己那副嬌柔的身子卻被貨車無情地撞飛出去!異常的慘烈!
直至今日,每次想起當時的情景,我的心依然忍不住悸動!坦白說,換做我,在當時的情況下,我有沒有那個勇氣去推開曦兒,用自己的身軀去承受那貨車的猛烈撞擊呢?
邢敏、郝建、謝鵬、琴姐、孫紅兵,還有薛飛,都來看過我了。
薛飛告訴我,那倆混球什麼也審不出來,打也打了,威脅過了,他們是銅嘴鐵牙撬不開!總不能把他們活活打死吧?做這種事的嘴巴都緊,否則哪找得到雇主?況且要出賣肖德龍,恐怕要落下比坐牢更可怕的後果!
除了接待朋友之外,除了睡眠,剩下的時間我都在看書。
這是我的“功課”,是夕兒安排給我的“功課”。
夕兒對我算是殘忍的了,就算我待在家養傷,她還不放過來,給我帶來了厚厚一摞關於銷售方麵的書籍。
夕兒說這都是她平時看過的書,書中畫波浪線的都是她認為很重要很有用的東西。她說我至少要在家裏休息一個禮拜,所以這些書籍可以打發我許多無聊的時光。
當然,夕兒的出發點不會這麼簡單,她是想讓我多學一些銷售方麵的知識。她說下一步她會帶我參與幾個業務大單的攻關行動!
這也是我個人的意向,在進入”思美“廣告之前,我就向夕兒提出了這一要求。我是想有這麼一個機會到社會中磨練自己,提高自己各方麵的綜合實力。眾所周知,做業務是一項非常鍛煉人的工作。
如果你待在家苦學三年,你或許可以成為某個學術領域的專家,理論上的專家。理論固然重要,因為理論可以指導實踐,但實踐出真知!對與錯,好與壞,你實踐了,你才會得到深刻的經驗教訓!
曦兒的性格是活潑,有時候還有點瘋,我和曦兒在一起整個房間裏就會顯得很鬧。我有時候想靜下心來看點書,曦兒也會突然跳我背後嚇我一跳,然後開始搗亂,非要拽我跟她去做什麼什麼的
跟曦兒在一起總感覺大起大落,要有一顆堅強的心髒,一會兒是豔陽高照,一會可能就是雷電交加!
但是,跟夕兒在一起的時光很寧靜,很舒適,好像每個日子都是秋高氣爽。
我看書的時候,她就在邊上靜靜待著,雖然注意力在我身上,但她卻不吵不鬧,會往我的杯子裏添水,會為我煮點咖啡,也會拿本書坐在我邊上,跟我一樣靜靜地看書。
夕兒把什麼都會想得很周到,我幾乎什麼都可以不想。
我的思維很活躍,但我的性格並不算太活潑,當然,也不是一個沉靜的人。太鬧我受不了,太安靜,我會覺得死氣沉沉很無趣。但夕兒陪在我身邊,我覺得剛剛好。
一句話,夕兒就是那種你永遠都不會覺得她煩的女孩。她在你身邊,你會覺得內心很寧靜,她不會把自己的意誌強加給人。
有幾個晚上夕兒照顧我到很晚,鑒於她的安全起見,我沒讓她回家,留她在“愛琴海的陽光”過夜。當然,我們都很規矩,我睡我的床,夕兒睡隔壁臥室的單人床。
有一天晚上,我的傷口特別疼,我跑到客廳看電視,一直看到淩晨一點鍾,手掌還是痛得要命!
我以為夕兒早睡熟了,誰知她也沒睡,她身著一襲紫色睡裙從臥室裏走出來。
我抬臉看著她道:“你怎麼還不睡?”
夕兒看著我說:“我睡不著……”
她慢慢走過來,在我邊上的沙發上坐下。
我道:“你失眠?”
她看著我說:“我睡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