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為什麼?”
夕兒仰臉看著我,眨巴著眼睛說:“不知道為什麼?你不睡覺,我就睡不踏實……”
“傻瓜……”我低頭看著她的眼睛,忍不住伸手去撫了撫她柔順的長發。
夕兒抬手捉住我的手掌,仰臉看著我說:“是不是很痛啊?”
我點點頭道:“還好了……”
“還騙我?”她蹙眉看著我,“痛得臉色都不對了!還嘴硬!”
她把我的手掌拉起來,輕輕按在她麵頰上。
我笑笑道:“很奇怪呢!受傷那一刹那,我竟然都沒知覺……”
夕兒說:“那是因為你當時的注意力全部在應付場麵上了,而且一刀下去,神經全部麻木啦。”
我笑看著她道:“嗨!你當初怎麼不學醫呢?”
“要不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吧,看醫生有什麼止痛良方沒有?”夕兒仰臉看著我說。
我笑笑道:“估計醫生也沒撤,止痛片不管用,杜冷丁屬毒麻藥,一般外傷連醫生都領不出來的藥。”
說著我就想起她那天在輸液室裏的那個突然的吻,不由地笑了笑。
“你怎麼還笑啊?”夕兒蹙了蹙眉頭,拿目光嗔我說。
我道:“笑笑或許就不疼了……”
夕兒說:“那我逗你笑吧?”
我道:“我的笑點很高,你行麼?”
夕兒說:“行不行,試試看就知道了。”
我道:“我怕你的笑話隻剩催眠效果呢!嗬嗬嗬。”
“那不是更好麼?”夕兒看著我說。
我笑道:“也是。我就不信我睡著了,還會感覺到疼。”
“那我扶你到床上去趟著吧?”夕兒看著我說。
我道:“幹嗎?”
夕兒說:“提前準備呀。要是我的笑話把你催眠在沙發上,我還得抗你到床上去,我抗不動呀。”
我看著她道:“是不是人家要埋我,還得我自己跳進坑裏去?”
關了電視,夕兒攙扶我去臥室。
我道:“夕兒,你別扶我,老被你這麼照顧,我都以為自己七老八十了!”
夕兒撲哧一聲笑了。
夕兒說:“這可是星級待遇。你就別抱怨了。”
我道:“我心不安呐。”
夕兒說:“那下次有機會你還我啊!”
我道:“這個怎麼還?再說我最討厭欠人家東西了。”
夕兒說:“比如我受傷的時候……”
我道:“呸!別說這種話!快跟我說呸!”
夕兒掩嘴看著我哧哧哧地笑。
我看著她道:“說啊!你說了就不會應驗了!”
於是我們倆對著空氣呸了好半天才罷休。
夕兒扶我在床上躺下,她坐在床邊,開始給我講笑話。
她的笑話都是原創的,也就是她所看到所聽到的生活中真實發生的一些搞笑的事兒。
雖然感覺很真實,但老實說,笑果卻不甚理想。
夕兒一連講了好幾個,我都沒笑,連嘴角都沒有扯動一下。
“老大,給點麵子行不行?你那麼嚴肅地看著我,我還以為自己精神病院跑出來的呢?”夕兒看著我,撅撅嘴說。
我看著她道:“你知道唯一的笑點是什麼嗎?”
夕兒看著我,眨眨眼睛說:“什麼?”
我道:“就是你的表情。你以為自己的笑話很好笑,實際上你隻是把自己一個人逗樂了而已。”
好吧!怪我殘忍!
夕兒又氣又羞地看著我說:“哼!哪有你這麼打擊人的!我不講了。”
我笑笑道:“別呀!其實看你表情也蠻搞笑的。”
“不講了。”夕兒說。
我道:“講嘛講嘛。我很喜歡看你講笑話呢。”
沒錯!我是說的喜歡看,而不是喜歡聽。
“不講了。”夕兒故作生氣狀,扭過身去,拿背對我。
我伸手碰了碰她的背,訕笑道:“你可以睡在我邊上,我知道你坐著給我講笑話挺累的。”
夕兒驀地回轉身,看著我……
我道:“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那就算了……”
夕兒朝我呡唇一笑說:“好吧!你終於換位思考了。你躺著,我坐著,我還要給你講笑話。你不知道我多累呢!”
我往裏麵躺了躺,給夕兒讓出一塊空間,夕兒在我邊上輕輕地躺下了。
“可以開始了麼?”我轉臉看她,笑笑道。我們之間的距離,嚴格來說,隻有一掌那麼寬。這讓我想起了第一次去黑龍山狩獵我們同鑽一隻睡袋的溫馨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