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對我是不是太殘酷了一些?難道他這樣做就是因為我跟裹著浴巾的他曾經的馬子一起在客廳裏呆了還不到半點鍾麼?
郝建啊郝建!你用這種方式來了結我們的兄弟情義,對我是不是不太公平啊?
我用力吸著煙,再次通讀了郝建留給我的這封信,我越讀越傷感,越讀胸口越憋悶!
我打電話把謝鵬叫到了我的辦公室。
待他在辦公桌對麵坐下,我看著他幽幽地道:“郝建走了!”
“走了?”謝鵬不解地看著我道,“去哪了?”
我看著他道:“他離開我們了!”
謝鵬搔著後腦勺,看著我笑道:“離開我們?你在寫小說麼?”
我歎了一口氣,把那封信丟到他麵前道:“你自己看吧!寫小說的人不是我,是那個賤人!”
謝鵬疑惑地看著我,伸手拿起信紙展開,低頭看了起來。
估計還沒看完那封信,謝鵬就拍桌子站起來,看著我道:“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朝謝鵬擺擺手,示意他先坐下。
謝鵬抓起我桌上的香煙,抽出一支叼在嘴上,我把打火機丟給了他。
“你聽我說,謝鵬,”我看著他道,“事情是這樣的。”
說著我就把周六上午的事情如實對謝鵬講了,從我在婚紗店接到藍英姬的求救電話開始,到我被郝建打了一拳,再到昨天下午我在那家金店門口最後一次撥打郝建電話為止,這之間有關郝建的情況,都對謝鵬一五一十地講了。
謝鵬一直叼著煙愣看著我,他吸煙的速度很快,煙頭的火光快速地一明一滅的。
“就因為藍英姬那個女人,你們連兄弟都沒得做了?”謝鵬看著我道,依然還有些發愣。
我沉默著點了一下頭道:“一點預兆都沒有!簡直令人難以置信!不知道這賤人腦子是不是進水了?這麼多年兄弟了,他對我連這點信任都沒有麼?真是可笑可氣可恨!”
我是感覺郝建這麼做令我猝不及防,但謝鵬說了一件事情,卻顯示郝建這麼做,很可能早就有了預兆。
謝鵬看著我說:“前幾天我跟郝建在我住處樓下吃夜宵,他突然問了我一個問題,他問如果有一天我突然發現自己的兄弟跟自己喜歡的女人有一腿,我會怎麼處理?”
“哪天的事情?”我看著謝鵬道。
謝鵬擰眉想了一下,看著我道:“就是我們去濱海大學打球的第二天晚上,那天中午我們是濱海大學街對麵的飯店裏吃中飯的,郝建還讓你把藍英姬叫過來了。”
“我記得!”我看著郝建道,“是我把車借給郝建讓他送藍英姬回家的那天。”
謝鵬點頭看著我道:“沒錯!就是那天後麵一天的事!當時我和郝建在夜宵攤上喝酒吃燒烤,郝建突然問了我那麼一個問題,我當時沒答上來,因為說實話,突然遇到那種問題我一時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我當時就反問郝建,我說如果你遇到那種問題,如果你發現你的兄弟跟你的女人有一腿,你會怎麼處理?”
“他怎麼說?”我看著謝鵬道。
謝鵬噴出一口煙霧看著我道:“當時郝建低頭老半天沒說話,然後抬頭看著我笑笑說第一讓那女人滾,第二兄弟沒得做了。他好像還說他有條人生原則就是雖然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腳,但絕不能用手腳去碰兄弟的衣服!對!就是這麼說的!跟這信上他寫的一樣!”
說著謝鵬伸手抓起桌上的信紙朝我揚了揚。
“然後呢?然後郝建還說了些什麼?”我看著謝鵬道。
謝鵬把指間的煙頭擰滅在煙灰缸裏,抬頭看著我道:“我當時也沒在意,就笑著問他說你的女人是不是被你哪個朋友上了?郝建貌似很忌諱我這麼問他,顯得有些煩躁,腳還不小心把桌子下麵兩瓶打開沒喝完的啤酒給踢倒了!他還莫名其妙地對我說了句什麼‘奪妻之恨’!我當時以為他狀態不好喝多了,就沒在意,沒想到他。唉!”
謝鵬說著低下頭搖了搖。
這麼說來,郝建跟我不僅連兄弟都做不成了,反而還成了仇人了!奪妻之恨!在他心中,恐怕別人搶奪他的女人就是一種仇恨吧?
可是我有一點想不明白,因為郝建跟謝鵬說這番話的時候,是在我們去濱海大學打籃球的那天,而那天我和藍英姬之間並沒有任何曖昧的嫌疑呀?我去藍英姬的住處解除她的危機狀況是之後才發生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