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一口一句阿澤的!
我用力吸了一口煙,濃烈的煙草味直衝喉嚨和鼻腔,感覺有些發苦。
我道:“海鮮有什麼好吃的!小心過敏呀!”
“我很久沒吃海鮮了。”夕兒在手機那頭笑了一下說。
此刻似乎她越高興我心中就越不是滋味。
我道:“現在都幾點了,你們還沒吃完?”
“我們來得晚呢。”夕兒說。
我道:“那你們準備吃到幾點呀?”
“吃完就回家。”夕兒在手機那頭說。
我突然用一種家長專橫地口氣道:“早點回家!別回去那麼晚!”
“知道啦……你呢?陽陽,你今天都做什麼了?”夕兒在手機那頭笑了一下問。
我道:“上午在公司,下午跟你妹在一起。”
“曦兒?”夕兒問。
我抬手捏了下鼻子道:“是呀,整個下午都跟她在一起。”
“你們……”夕兒話還沒說完,就“撲哧”一聲笑le。
我道:“你笑什麼?”
“你們不鬧別扭了?一想到你們倆個在一起肯定又會鬧得雞飛狗跳的,我就有點忍不住想笑……”夕兒在手機那頭說。
我噴出一口煙霧道:“我們也不是每次都鬧別扭。”
“那就好,那就好,嗬嗬……”夕兒在手機那頭笑著說。
我咬了咬牙,捏著鼻梁道:“夕兒,我想問你。”
我一直對夕兒在步行街婉拒我的求婚耿耿於懷,事實上我一直想不通。
可還沒等我把話問完,夕兒突然在手機那頭說:“陽陽,不說了……阿澤出來叫我了……”
我道:“我想問……”
夕兒在手機那頭說:“我先掛了,陽陽……”
手機突然就掛斷了。
我愣在鋪頭,依然維持著講電話的姿勢,手機還舉在耳邊……
見煙灰快掉在鋪上了,我才擱下手機,伸手把煙蒂用力擰滅在煙灰缸裏。
……
次日上午,我接到一個陌生男子的電話,自稱姓鄭,一家紡織品公司的企劃部主管,說是他們公司要搞一個大型商業活動,需要找一個廣告公司做全權代理。
送上門來的肥肉,豈有不吃之理?況且咱公司攤上了大華集團這麼大一個官司,雖然我們不一定會心甘情願賠償那一百萬,但總歸是要賠錢的,所以現在公司是急需資金的時候。
我起初是想邀請他來公司洽談,可對方堅持要在外麵談。
我一想也行,咱公司環境也不咋地,萬一客戶到公司來一看,不過一家廣告小作坊,反而會影響他對咱公司的信任度,影響他與咱公司合作的意向。
最後我們約定在一家咖啡館見麵洽談合作事宜。
我駕車離開了公司,快到那家咖啡館的時候,接到了鄭姓客戶的電話,他說他現在突然遇到一件棘手的事情,暫時趕不過來,讓我最好趕到他現在所在的地方去。
我說行,就把油門踩了下去,加速趕往他重新約定的地點。
其實我沒聽說過他約的那個地方,隻是隱約覺得還不算太遠,應該在靠近南郊的某個位置。
這算什麼呢,客戶就是上帝,別說他約在南郊了,就算他約在南郊的鄉村裏,我也會趕過去。想要做業務,想要做生意,想要賺錢,怎麼會怕這點麻煩什麼呢?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以後,我駕車趕到了鄭姓男子在手機裏說的位於南郊的那條街道。
我把車停靠在街邊,點了一支煙吸了一口,抓過手機撥通了鄭姓男子的手機號,我說我已經到了這邊,問他具體的見麵地點。
鄭姓男子說他現在在一個朋友的家裏,讓我直接過去就是了。他告訴我一個具體的地址,具體到了門牌號。
我噴出一口煙霧,把車開了出去,打方向盤轉了個九十度,車子駛入了一條街巷。
我心想雖然讓我跑了這麼遠的路,不過貌似還挺有誠意的,還約我直接到他朋友家裏去談生意!客戶有此誠意,恐怕這樁單應該很有可能拿到手了!
車子向前行駛了大概五百米的樣子,感覺位置更偏了,抬眼向遠處眺望,一片高矮錯落的民房背後就是山坡了。
而右手側一百米遠處是一條火車道,從前方的橋下麵通過。
前方是一條更窄的巷道,我的越野車已經開不過去了。
我心想這地方真夠偏僻的,要不想拿業務,我估計一年都很少有機會到這樣的地方來呢!
我隻好把車停在街邊,熄了火,推門下車,徒步向前快步走去。
這裏頭的巷道裏拐來拐去,像是迷宮一樣,我在這迷宮裏竄來竄去,到最後竟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了。
我拿起手機再次撥了鄭姓男子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