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製止了她道:“傻瓜,別說這些!”
“別人對你有誤解,那是因為別人不了解你。你一直在哥身邊,所以哥了解你。”我看著她繼續道,“謝鵬也了解你,在你身邊的人都會了解你。我們都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女孩,你做那些事情,都是為生活所迫,大家都會覺得情有可原。”
“不,他們都是同情我可憐我的,”邢敏看著我說,“除了哥你是真心為我好,除了謝鵬也是真心理解我的,別人都是表麵上客客氣氣,但我知道他們內心裏都很鄙視我。”
“怎麼會呢?”我打斷她的話,看著她都愛,“傻瓜!別成天胡思亂想了!敏感很多時候都並不是一件好事情!”
“哥,你說我是不是個壞女孩,”她看著我說,“我也知道自己是一個壞女孩,徹頭徹尾的壞女孩……”
說著說著,她的眼圈就泛紅了,繼之眼淚就出來了。
我愣了,愣愣地看著她,這女孩今晚到底是怎麼了?今晚的她情感怎麼突然變得如此脆弱,一次一次掉眼淚。
在我伸手攬著她的小肩膀,要安慰她兩句的時候,她順勢撲進了我懷裏,大哭了起來,哭得“哇哇哇”的。
我更急了!這到底是怎麼了?她的大哭哭得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有人說言語可以極盡欺騙之能事,但眼淚不行。眼淚必須是真實的。一個流眼淚,要麼說她太激動了太開心了,要麼說她太悲痛了太難過了。
邢敏顯然屬於後者,可是,到底是什麼讓今夜的她如此痛哭流涕呢?
她哭得太有感染力了,她悲痛的情緒無形中傳染給了我。
我緊緊摟抱住她哭得顫抖的嬌小的身子和嬌小的雙肩,我在想是什麼令她承受了如此大的悲痛?
我突然發覺其實我並不懂邢敏,或者說我沒時間去考慮這一年來她的所思所想。我以為我在照顧她,我以為我給了她我最大可能的照顧,然而,我突然發現,其實,我不懂現在的邢敏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麼。
自責,愛憐,一時間充滿了我的心。
我摟抱邢敏的手臂越來越緊,她在我懷裏嚎啕大哭,似乎心裏的這種悲痛壓抑了已經不止是十天半月了。而是很久很久了,此時突然找了一個突破口,於是那心中的悲痛就像虧提的洪流一樣洶湧而出,氣勢磅礴而不顧一切。
我隻是摟著,緊緊摟著她,並沒有說話,一時間也說不出話。
哭了很久,邢敏的哭聲才小了下去,她的情緒才隨著淚水的發泄逐漸趨於平穩。
但她還緊緊貼在我懷中,緊緊箍住我的肩膀,喉嚨裏麵哽咽著,身子微微抖顫著。
“哥……”她抬起一張楚楚的淚臉仰看著我,喃喃地說,“再抱抱我,再抱抱我好麼?別鬆開……”
我低頭看著她,眼睛裏也澀澀的。
“好”我道。
“永遠別鬆開,哥……”她說,毫不掩飾自己的情感,一張淚臉也不擦一下,“永遠別鬆開我好麼?”
“好”我低頭看著她的眼睛道,伸手輕輕擦去她白嫩的麵頰上一顆滾燙的淚珠。
邢敏閉上眼睛,享受著我寬厚的手掌她麵頰上溫柔的擦拭。
“這樣真好,這樣真好……”她輕聲呢喃著說。
這樣抱著邢敏在沙發坐了一會兒,我慢慢感覺自己的狀況有些變化。
腦袋裏暈沉沉的,渾身燥熱,口幹舌燥,氣血在血管裏飛快地湧動,並且有些許睡意襲來。
我伸手抓起茶桌上的礦泉水“咕咚咕咚”往喉嚨裏倒下去。
“哥,我困了……”邢敏睜開眼瞼仰看著我說,“扶我到鋪上去好麼?”
我點了點頭,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跟邢敏互相攙扶著朝粉色簾子隔開的裏間走去。
扶邢敏在她的鋪上躺下去時,她順勢把我拽倒了。
我腦袋裏暈沉沉的,但我意識尚還清楚,可在我倒在鋪上後,盡管我的意識還算清醒,但我的身體已經不再聽我的意識了。
我想我今晚也無法再從這鋪上站起來了。
腦袋裏的暈沉感更強烈了,渾身燥熱得如同火燒火燎,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沒那個意識去追究到底發生了什麼。
邢敏鑽進我懷裏來,伸手輕輕解著我襯衫的紐扣,一顆,兩顆,三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