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夢兒走後,東陽本要回到床上,不過暮然回頭,門口一個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射進來的半片月光。
“你師娘來過了?”一道中氣十足的卻略帶溫柔的聲音響起,“師傅!”東陽這一刻似乎有什麼東西卡在了喉嚨裏,隻是望著被月光籠罩的徐秋楓,眼淚便不爭氣得簌簌落了下來。
“你這孩子哭什麼?”徐秋楓走了進來,輕輕擦去東陽眼角的淚水,道:“徒兒,為師這麼多年,我。。。”
那一句“對不起你”似乎卡在了喉嚨裏,徐秋楓怎麼也說不出口,瞬間徐秋楓望著衣著單薄的東陽,在清冷的月色下顯得異常消瘦的身影,心中便生出無盡的憐惜。自己三年如此怠慢這個自己最小的徒兒,可能真的錯了。
“怪為師嗎?當時那麼對你。”徐秋楓道。
“不,徒兒沒有怪師傅,隻是我不爭氣,丟了師門的臉麵。”東陽低著頭,有些忐忑道。
“胡說。”徐秋楓輕喝一聲,道:“為師何時說你丟了師門麵子,那天你做的很好,為師門挺身而出,這才是我的好徒兒。不過,”
東陽心中一緊,下意識捏了捏拳頭,手背上那青色劍影此刻卻黯淡無光,幾乎不可見。
“當時你怎麼可那麼衝動,幾乎是一命搏命的架勢,如若我不出手,現在我看到的就是一具屍體。”徐秋楓喃喃道。那關於東陽身上的戾氣,那金色劍芒的事情,徐秋楓本想問的,但此刻卻沒有問出口。這是東陽的秘密,當他師傅這麼多年,朝夕相處,對他的脾氣也是了如指掌,東陽與自己一樣,是個倔脾氣,如果他自己不想說,自己就算殺了他也沒有用處,倒不如不問。
“我隻是看見大師兄被人損傷,一時心急,就,就。”
“你這孩子倒是心善。”徐秋楓歎道:“不過你的行為過於偏激,再這樣下去,恐怕隻會傷了自己啊。”徐秋楓責怪道。
“是,師傅,我也知道當時自己太衝動了。是我不好。”東陽回答到。
“東陽,當時我見你劍氣外放,你太上玄清訣是否已經練到第二層巔峰了?”徐秋楓問道。
“是。”東陽答到。“是嗎?”徐秋楓臉上泛起一絲欣慰的笑容。“這三年來沒有為師的教導,你的進境竟也如此之快,倒也出乎我的意料。說起來,你的資質是我飛來峰最好的,他人當初倒是看走了眼!”
說著,徐秋楓從懷裏拿出一本羊皮書遞到東陽手中。東陽將羊皮書緩緩張開,見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字,這些文字仿佛有魔力般,讓人輕易陷了進去。
“這是?”東陽有些不敢相信,太上玄清訣隻有前兩層是書的形式,而第三層向上,便需要師傅親傳了。
“不錯,正是太上玄清訣第三第四層的法訣。”徐秋楓淡淡說道。
“東陽,坐下準備突破第三層,為師替你護法。你第二層的實力尚是太弱,如今七門論劍將要來臨,也不能讓你隻是充當炮灰,丟的師門的臉麵!”
“是!”東陽看著徐秋楓那冰冷的臉龐,鄭重答到。七門論劍自己是一定要奪得前十名的,不光為了飛來峰,也為了去見仍舊在紅塵凡世中浪跡漂泊的曹半仙。
東陽慢慢回到床上,將羊皮卷上的文字牢牢記在腦中。緩緩閉上眼,經絡中,那太上玄清道氣如同溪流般緩緩流動起來,腦海中那太上玄清道法訣一字又一字快速閃過,如深夜流星般閃耀著無與倫比的光芒。
徐秋楓輕喝一聲,手掌一道赤芒微微亮起,然後,全身真氣鼓動,徐秋楓輕輕將手掌放到東陽背上,一股浩大純正的道氣如潮水般源源不斷梳了進去。
“太極元氣,函三為一。極,中也。元,始也。行於十二辰……此陰陽合德,氣鍾於子,化生萬物者也。”
徐秋楓喃喃道。手中真氣又大了一分,毫不保留的朝東陽體內輸入。得到了徐秋楓真氣的的支持,東陽體內的真氣瞬間由溪流變成汪洋的大海,一遍又一遍衝刷著東陽的經絡。隨著真氣的壯大,東陽身上的氣息也隨之暴漲起來,全身變多了一股玄之又玄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