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卷過,卷起滿天黃沙。空中彌漫著幹燥的氣息,伴隨著黃色的風,一直吹到盡頭。
魔教眾人一路飛行,如同一道道黑色的閃電,從天空一閃而過。朱雀站在魔雲上,臉色變幻不定,她征征望著遙遠的天際,伴晚的落日還沒落下時,最後的光輝卻將天空的白雲照的一片鮮紅。
朱雀看著晚霞,忽然覺得自己一生竟然沒有太多時間來好好體驗這種美麗的平靜。
“香兒,當初我就該殺了這小子,就算你恨我一輩子,我也心甘情願。要是當初殺了他,如今也不會是這個結局。”朱雀喃喃道。
這時,一旁一名魔教妖人慢慢湊上來,恭敬道:“護法,要不要將這件事稟告教主。血殺,又出世了。”
朱雀慢慢低下頭,忽然深深歎了一口氣,道:“十年了,沒想到他的道行竟然到了如此地步,連我也看不透。”
說著,朱雀忽然抬起頭,眼中射出一道淩厲的目光,冷冷道:“不用了,這事誰都不準跟教主說,聽到了嗎。”
一道冰冷的目光掃過,所有人紛紛打了個寒顫,魔教四大護法絕非心慈手軟之輩,若是違背了她的意願,誰也不能確定下一刻你的眼睛看到的是你的屁股。
“遵命,護法。”眾人紛紛回道。
聽到下屬的回答,朱雀臉上泛起一絲冷冷的笑意。微微閉上眼,隻覺這天地間的風,又大了幾分。
當初魔主自己逃命,你是否也責怪他拋棄了香兒。
恨嗎?還是原諒?
這十年來,你看著少司命日漸花白的頭發,越來越孤寂的眼神。你心中是什麼感覺,是迷茫,還是將那股恨意深埋心底,不知何時突然爆發。
畢竟那是你最疼愛的香兒啊,如同自己女兒一般。那連螞蟻也不願踩死的少女,卻毀在自己的生父手裏。一絲怨恨也沒有嗎。
呼嘯的狂風卷起天上的晚霞,從天際洶湧而來。天地之間一片豔紅,那是落日的光輝,在生命的盡頭,卻顯得莊嚴肅穆。
“煞魔宗宗主,血殺。你變的太多了,甚至連你自己都不知道,現在到底該何去何從。”朱雀喃喃道。夕陽照著他的臉龐,歲月不曾留下皺紋,卻在她的眼神裏刻滿了滄桑。
狂風依舊吹著,漫天的黃沙也沒有落下來的意思。朱雀眾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天邊的盡頭。
陰魁山下,又是一行人慢慢走了出來。文月被項寧凡攙扶著。當年的小師弟,如今成長到自己也看不透的地步,文月心中也不知是如何想法。想到十年前在昆侖山頂,那天地泣血,萬物悲痛的怒吼,那心灰意冷的毒誓,現在想起來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東……項寧凡,如今你該怎麼辦。”文月突然轉過頭,問道。
項寧凡身子一頓,沉默了片刻,道:“既然在陰魁山遇到了你,而你又重傷了,現如今天下群魔亂舞,你們一群人單獨回昆侖不安全。我便送你們回去。”
文月心中一喜,竟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暖意。但忽然她似乎又想到什麼,臉色漸漸又暗淡了下來?“如今你已經是昆侖叛徒了,萬一你被峰主看到了。那豈不是。”
“沒事。”文月還未說完,項寧凡就打斷了她的話,笑道:“我隻不過送你們到昆侖山附近,有沒有說要進去。況且,就算被發現了,你以為就憑那些峰主,就能留下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