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空屋獵“猛獸”(2)(1 / 3)

“大約有兩年的時間,我是在中國西藏度過的。我經常到拉薩和大喇嘛們一起消磨時間。你可能看到過一個叫西格森的挪威人寫的很棒的考察報告,我敢說你絕對沒有想到那正是你好友的消息。後來我去了波斯,還去遊覽了聖地麥加,然後又到喀土穆對哈裏發進行了一次短暫而又十分有趣的拜訪,並把拜訪的結果告知了外交部。

“回到法國之後,我又用了幾個月時間來研究煤焦油燃燒產生的衍生物,這項研究是在法國南部蒙彼利埃的一個實驗室做的。我很高興地完成了這項研究,又聽說我的仇人隻有一個留在了倫敦,於是我就回來了。

“同時,這件公園路奇案使我加快了行動。不僅因為這件案子的真相吸引著我,而且這似乎對我來說也是個難得的好機會。我立刻回到倫敦貝克街自己家裏,嚇壞了赫德森太太。我哥哥按我原來住時的樣子都原樣保存著。就這樣,親愛的華生,當坐在自家老屋的那把舊椅子上時,我意識到現在最想見到的人就是你了。”

這就是在四月的那天晚上我所聽到的離奇的怪事。要不是親眼看到的話,我以為再也見不到這高瘦的體形和熱情的麵容了。我根本不了解他是怎樣知道我的喪妻之痛的,他用態度代替了言語表達了他對我的慰問之意。“工作是悲傷最有效的良藥,”他說,“今天晚上,咱倆要完成一件工作,如果能夠成功地完成它,那麼這世界上就有了一個生命可以討回公道。”我讓他說得細致一些,但是他不肯。他說:“天亮之前,你會聽見和看到很多事情。這三年來,咱倆雖然有好多往事要說,但隻能到晚上九點半,因為這特殊的空屋曆險就要開始了。”

和過去一樣,到九點半的時候,我挨著他坐在一輛雙座的馬車上。我口袋裏裝著手槍,心裏充滿了曆險的激動。福爾摩斯鎮定自若,一言不發。街燈的亮光忽明忽暗地照在他那張表情嚴峻的臉上,隻見他眉頭緊鎖,雙唇緊閉。我根本不知道我們要在倫敦這罪犯充斥的黑暗的叢林中搜尋些什麼,但從這位好獵手的神態可以看出,這次行動一定非常驚險。他那陰沉的表情還不時顯出譏諷的笑容,預示著我們搜尋的對象必是凶多吉少了。

我原先認為我們會去貝克街,但福爾摩斯在卡文迪希廣場拐角處就把馬車停了下來。我發現他在下車時向左右看了看,接著在走過的每條街的拐角處又極其細心地看清楚後麵有沒有人跟蹤。我倆走的路線無疑是獨一無二的。福爾摩斯對倫敦的偏僻小道再熟不過了,這回他很快地通過一連串我從不知道的小巷和馬廄,最後來到了一條小路上,在它兩旁全都是一些陰暗的舊房子。我們沿著小路來到了曼徹斯特街,隨後到了布蘭福特街。在這裏他立刻拐入一條窄道,經過一個木柵門進入了一個無人居住的小院。他打開了房屋的後門,在我們進去之後,他又關上了門。

屋內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但很明顯這是一所空屋子。地板沒有鋪地毯,踩上去吱吱作響。我伸手碰到一麵牆,上麵糊的紙已經裂了,一片片地向下垂著。福爾摩斯用他那冰冷的手抓住我,帶著我走過一條長長的通道,一直到我們能夠隱約地看到門上隱約的氣窗才停下腳步。在這裏他又突然向右轉,我們便進入下一間正方形的空屋子,屋子的四個角落都很暗,惟有當中一塊被遠處的街燈照得有點亮光。街燈離房子有段距離,窗上已經積了一層厚厚的塵土,所以現在我們能夠看到的隻有彼此的輪廓。他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把嘴巴湊近我的耳朵。

“你知道咱倆現在在哪兒嗎?”他悄聲地問。

“那邊就是貝克街吧?”我把眼睛睜得大大的,向遠處望去。

“正是。這就是公寓對麵的那個卡蒙私邸。”他很神秘地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