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藏珍珠的拿破侖像(1)(1 / 3)

蘇格蘭場的雷斯瑞德先生總要在晚上到我們這兒來坐會兒,這早已是習以為常的事了。福爾摩斯歡迎他過來,因為這能使福爾摩斯很容易了解到警察局正在做些什麼。我的朋友總是用心去聽這位警長講述案情,同時運用自己所擁有的知識和豐富的經驗,來給對方提一些意見或建議。

一天晚上,雷斯瑞德簡單地談了一下天氣與報紙之後,就一言不發了,還不斷地抽雪茄煙。我的朋友焦急地望著他,問道:“你手上是否有些非常棘手的案件呢?”

“啊,福爾摩斯先生,沒,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案件。”

“那麼就說說吧。”

雷斯瑞德笑了。

“好的,福爾摩斯先生,我確定我心裏有事,但它真的很荒誕離奇,於是我真的不想再來麻煩你了。這事雖然不大,但真的很奇怪。我非常了解你對一切不平凡的事都很感興趣,但是我認為這事與華生大夫有關係。”

我說道:“疾病嗎?”

“最起碼說是瘋病,且非常古怪的瘋病。你會想象得出有這樣的事嗎?活在如今這個時代的人,還會仇恨拿破侖,隻要一看到他的像就要把它打碎。”

福爾摩斯聽後仰身靠在椅子上。

他說道:“這事與我沒有關係啊。”

“是呀,我早就提出這與咱們無關。不過當這個人強行進入別人家,並執意要打破拿破侖像時,就不應該把他送到醫院而應把他送進警局了。”

福爾摩斯突然又坐直了身子。

“搶劫?這個倒是有點意思了。請你再把詳細的情況說說。”

隨後雷斯瑞德取出他的工作日誌,邊講邊看,防止有什麼遺漏的地方。

他說道:“大概在四天前,有人報了第一個案件。案件是在莫斯·哈得遜的商店發生的,店主在康寧頓街有一個分店,那裏出售圖片與塑像。店員一離開櫃台,就聽到後麵什麼東西互相撞擊的聲音,趕緊往回跑,原來櫃台上那座拿破侖像被打碎了。店員衝向大街,雖然有人說看到有一個人從商店裏跑了出來,但是他根本找不到這個人,更不能認出這個流氓來。這像是件時常發生的沒有任何意義的劣行。店員把事情如實地報告了巡警。這座石膏像最多值幾個先令,而事情又很小,不值得專門調查。

“不過後來,又有人報了第二個案件,這回可嚴重了,它發生在昨天晚上。

“在康寧頓街也就離莫斯·哈得遜商店二三百碼遠的地方,住著一位著名的巴爾尼柯大夫,在泰晤士河南岸一帶,有許多人都去找他看病。他的家和診所都在那條街上,在離這條街兩英裏遠的下布列克斯頓街,他還有一個分診所和藥店。這位大夫非常崇拜拿破侖,在他家中有好多關於這位法國皇帝的書畫和遺物。也就是不久前,他剛從哈得遜商店買了兩座拿破侖半身像的複製品,是法國著名雕刻家笛萬的作品。他把一座陳列在康寧頓街住宅的大廳中,又把另一座陳列在布列克斯頓街診所的壁爐架的下麵。今天早上,當大夫下樓時,大吃一驚,他發現在夜裏仿佛有人進來過他家,什麼東西都沒拿走。那座石膏頭像被扔在外麵花園的牆下,已經砸成了碎片。

福爾摩斯搓著手。

他說道:“這事確實有些奇怪。”

“我想這也許會讓你感興趣的。但我還沒講完。十二點鍾時,巴爾尼柯大夫去診所,看到窗戶也被打開了,屋裏到處是雕像的碎片。你能夠想得到他有多驚訝。那個半身像又被打成碎片。兩個地方沒有留下一點兒痕跡讓我們去查出製造這個惡作劇的罪犯,也許是個瘋子。福爾摩斯先生,這就是事情的全部經過。”

福爾摩斯說道:“這事情既荒誕又奇怪。請問被打碎的幾個半身像是否為同一模型的複製品呢?”

“是的,全是一個模型做的。”

“這就完全否定了一種說法,說明並不是因為痛恨拿破侖才去打碎他的半身像的。我們當然知道,整個倫敦會有多少個拿破侖的塑像呢?成千上萬個吧。而那個反對崇拜拿破侖的人,不管是誰,決不能從這三個複製品著手來表示反對呀。因此,這種想法是很不合情理的。”

雷斯瑞德說道:“我原先和您想的是一樣的。不過,莫斯·哈得遜也許是那一區唯一供應雕像的人,在店裏這三座像放了許久了。於是,盡管在倫敦有許多拿破侖雕像,但在這個區很可能就隻有這三個。因此,這個瘋子就在此著手破壞這三個雕像。華生大夫,你是怎麼想的?”

我回答道:“偏執狂的表現各不相同,也沒有任何規律。有這樣一種狀況,法國心理學家稱之為‘偏執的意念’,意思是說在其他任何事上都非常清醒,而在一件瑣碎的細微小事上非常固執。如果一個人讀了很多拿破侖的事跡,有了極為深刻的印象,或是他的家族曾經遺留給他戰爭造成的心理陰影,就很可能形成這種病態。在它的影響下,他很可能由於幻想而發瘋。”

福爾摩斯搖了搖頭說道:“親愛的華生,這樣根本解釋不通,不管這種病有多麼大的影響,也不可能讓那些患者去一一找出那些頭像的分布場所啊。”

“那麼你怎麼解釋呢?”

Tip:移动端、PC端使用同一网址,自动适应,极致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