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袁,把這戶人家的門鎖砸開,”我隨他們上到六樓,樓頂就是老袁防水補漏的地方。
“你倆倒是砸呀,”看他們磨磨吱吱不想動,我有點生氣。工具還在,老袁把六樓門鎖砸壞了,同樓層的一個阿婆走過來說:“這屋子是個邪屋,你們敢去惹他。”我喝道:“他是凶神惡鬼我也要會會他。”
房子裏麵一股腐爛的氣味,客廳的一個角落還豎著一塊靈牌:黃公安國之牌。我扭頭對黃麻子說,還是你同族呢。推開主臥,衣櫃裏掛有一件紅色道袍,一麵小鼓,一對鎖呐。我不禁啞然失笑,那麵小鼓莫非也是人皮妖鼓,鼓麵也如皺如湖波蕩漾。
我叫老袁兩人點了十二點燃香,遍插房中各個方向,在房門窗門處結了一小界,念動咒語,同時穿上那件紅道袍,我叫老袁吹響那付嗩呐,黃麻子輕輕去敲那麵小鼓。搗了魂甕蓋,喂了小黑血食,一身透明的嬰鬼迅速爬上了我肩頭,睜圓了眼看著前方。
老袁和黃麻子被嬰鬼的凶相嚇得六神無主,小黑還故意伸出長長的舌頭對他們兩人做鬼臉。
“小黑,”我板著臉說了一聲。外麵天色漸黑,三個遊魂相繼浮現在房中天花板位置。
“虧我對你這麼好還要引外人來害我,”那個身材窕窕的女鬼,風情萬種地看著老袁說。老袁受了鼓惑地向前邁了一步,若不是感受到了小黑的威脅,可能馬上就把女鬼摟在懷裏了。
睜著死人魚般白眼的老頭,“咳咳,”往窗口飄,無奈門窗都己被結界封死,憑他的鬼力完全沒法脫身。
穿白衣的鬼影,怨念深,鬼力大,一股陰風吹向我腦門,倚在我肩膀的小黑露出了尖利的牙齒,白衣鬼恐懼地連連後退。我不想滅了他們的魂魄,畢竟他們也沒做多少大惡,相反我想幫他們解開一些糾纏的死結。
八姑說他們都是再生人,前世的記憶他們都記得。可是八姑碗裏的那場風花雪月的乾坤,想必他們不懂,事情應該從沙灘女屍說起。
一位少女意外落水溺亡,鮮嫩的屍體擱淺在沙灘上,被一位中年男人看見,男人見少女屍首新嫩,邪意上頭,準備剝去小女衣裳行那禽獸勾當。恰好被岸邊一對父子看見。老人趕忙喝止了中年男人的獸行,中年男人慌忙逃去,老人脫下身上長衫把少女遮蓋,少年提議,暴屍沙灘終是不雅,不如山腳挖一坑將她埋了。坑挖好了,兩人抬少女入坑,老人手觸少女鮮嫩肌膚,心神一蕩。父子把少女掩埋了。
過了多世,父子仍是父子。女孩二世嫁給老者做小,三世嫁給少年為妻,恰婦二世老者有前世記憶,認得兒媳為前世愛人,於是舊情複燃,終成苟且。少年發現,手刃老父和妻,成孽緣。而老袁前世作孽不成,但也起有歹意,所以活該今世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