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款銅錢現在一枚值一二萬元。”
“不是吧,值這麼多?”楊白驚訝的說,看得出他很激動。
“可是,它若是來自古墓,並不適宜在陽世間使用,”我又及時給他潑了瓢冷水。恐怕他弟就是因此招禍的吧。
“我弟有錢了,就花天酒地了。弟媳生下兒子後,他說他完成了傳宗接代的任務,於是整日一門心思在外麵找豔遇。他有一個哥們對我說,你弟一生的目標是泡五百個女人上床,而且每泡一個,他本上都有記錄,都要取女人一簇陰毛,用膠布粘好,存放在一個鐵盒裏。他死去後,我真的找到了這個鐵盒,我數了一下,裏麵竟有二百八十多簇陰毛。”他接著去找出一個精致的金絲楠木盒。
“你弟算得上超級淫棍無疑了,”我笑著說。人為什麼活著?想來他弟有了一種答案。五百個他才完成二百八十多人,餘下的他唯有在地下完成了。想必老袁遇見的女色鬼配楊白弟就最合適了。
回去的時侯還在想楊白弟弟的事情,也算是有追求的目標了,你說人活一輩子到底為了什麼?吃喝玩樂,幾十年不就是這麼過嘛。
我教楊白把骨笛一起鎖入金絲楠木盒中,跟那些他弟的收藏物,找一個風情優美的山穀,挖一個深坑把它埋了。至陰之物跟二百八十多個陰性合葬,想必可平靜一段時間。不過,我吩咐他找幾十隻雄雞,把雞頭切下來,把雞血全部澆在木盒上,切下的雞頭同樣跟木盒埋在一起。因為雞頭及雞血都是陽性至強物,足可克製骨笛陰性了。
在路上慢挪了半個小時,才移動了幾個紅綠燈的距離,天基本黑了,街上行人悠閑地散步了。我看一下時間,應該是深夜了。
又是一個人行道,一群人走過,隻好停下車。我重新打了一下塗麗花電話,竟然通了。
“麗花嗎?你在哪裏?幹嘛關機了?”連續幾個問題拋給了她,但是她沒有吭聲。接了電話,沒有吭聲。還在怪我失信麼?
“我是在地鐵上遇到一個惡人碰瓷,後來又報警,調查,所以耽誤時間了,”我努力想把事情解釋清楚,可是我發現,越想解釋越是糊塗。
“麗花,你在聽嗎?你不會是生我氣吧,”另一頭還是不吭聲,“你幹嘛不說話,倒是說句話呀,”我急了。“你在哪?我去接你,”我說。
“你不用來接我,因為我死了,”塗麗花終於說了一句鬼話。對,是鬼話,死去的人還會接電話麼?
“你在哪裏?”我吼叫著說。
“賓江路斜拉大橋。”
我知道賓江路那座大橋,黑燈瞎火的大半夜她跑去哪裏幹什麼?
急忙掉頭,也不顧紅燈還是黃燈,隻是一門心思往那座大橋而去。外麵好像下起了毛毛細雨,路燈逐漸稀少了,大橋兩端各有一盞路燈,迷霧中看見索塔的左側,伸出橋麵十多米之外的水泥柱尾端上坐著一位穿白裙的女人。她麵向河麵,背朝大橋,任憑我在橋上怎樣喊,就是不回頭,也不吭聲。
她打著一把花傘,好像悠閑地在觀看風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雨幕太過模糊視線,我總是看不到她的腳,按理她坐在那塊橋墩上,腳應該垂下鋼索,應該看得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