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大橋離麗花學校也不遠,我索性去她學校看看。把車停在荷花池疇,後麵就是她們女生宿舍。宿管阿姨肯定不會讓我進去。在樓底下等,等熟悉她認識她的同學打聽,可是她同學除了潘美娟外我並不認識第二個。
也就是說,我在樓下死株待兔隻能等塗麗花和潘美娟兩隻兔子。
進進出出的女生,就是不見她們兩個。我試著問了幾個女生,她們都說不認識她們兩人。有熱心的女生問:“她們住在哪一棟哪一樓哪個宿舍,我去幫你叫她們。”我又怎麼知道,以前也沒問過。打手機肯定不行了,再一次遇鬼我就麻煩了。今夜我毫無防備。
在我望穿秋水的時候,終於我看見了一位熟悉的身影,潘美娟,她也是穿著白色連衣裙,在對麵小樹林邊緣徘徊,因為是在學校,路燈明亮,我一眼就認出了她。
她一個人在樹林邊踟躕不前,麗花說過,那片小樹林是她們學校的愛情林,月色好的夜晚,隨時可從裏麵揪出一兩對鴛鴦。
莫不是有男生在樹林等她,她遲疑不決,拿不定主意。我覺得應該麻煩她幾分鍾,她若跟男生鑽了樹林,我就真的不好打擾她了。
我快步上前,慌亂中差點和她身體碰撞在一起,因為她也急速轉身過來,一下子撞進我懷裏。我把她柔軟的軀體扶住,避開她的視線,低低說:“潘美娟還認得我麼?”暗夜中她的眸子賊亮賊亮,嘴角含春,她本來姿色豔美,今晚尤甚。
“我塗麗花男友呀,你不認得我了,”我稍離她一米距離。她想了想,恍然大悟,眼神慌亂地避了我的對視說:“林哥呀,半夜來學校找麗花麼?”
我說:“找你也行。”
“找我,”潘美娟一下子笑得彎下了腰,馬上又回複一臉青春說:“難得林哥還認得我。”
我一本正經地問她:“塗麗花,這兩天為什麼電話關機了,人也不見了,她出啥事了?”
“沒事啊,她好著呢,”潘美娟雪亮的眼睛看著我,在月光下,她的臉白如月食,鮮豔的嘴紅如毒酒。我吱唔半天,終於說出:“阿娟,你能不能去替我叫一下麗花?”
她停頓了片刻,抬腳住樹林深處走去。她答應我去叫塗麗花,卻是往樹林深處走,難道塗麗花現在在小樹林,而半夜在小樹林,總不可能是一個人吧,另一個是誰,是另一個男生?
腦海裏滾過千萬隻泥馬。我把她叫住了:“塗麗花在樹林裏?”“對,”她點點頭。“和另一個男生?”我又問。她點頭,“嗯。”“有多久了?他們兩個,”頭頂上響了一個炸雷,不過沒有憂傷,隻是有點憤怒。“好久了吧,”她遲疑地說。
“好久了,不會是我送她回老家之前吧?”我簡直被怒火燒昏了頭腦,難怪當初不是初夜,看來也不是黃影怪掠了她的初貞。
“應該在之前,”潘美娟淡淡地說:“我以為你知道。”我煩躁地揮了一下手說:“我怎麼可能知道,騙子,十足的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