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曾經問過他:“你為啥不叫老兵酒巴呢?”他說:“我本人喜歡咖啡,不喜歡喝酒。”
可是,今天我卻看見他喝酒,而不是咖啡。麵前一瓶酒,一個酒杯。酒杯不是那種一錢杯,是那種半兩杯。沒人陪。或許有,收銀台裏麵有一雙眼睛陪他喝。他喝一杯,那雙眼就痛一下。
“黃老板,一個人喝寡酒有啥味道,”我哈哈一笑進了老兵咖啡館。“我不是老兵,可否來喝一杯老兵咖啡,不,一杯老兵酒麼?”我問。
黃少雲眼前一暗,似乎在努力回憶在何地見過我,跟我有交際麼?
“哈哈,黃大老板好健忘,當初你裝修店麵不是我賣材料給你的麼?”被人這麼快健忘,總是一件傷感的事情。
“哦,哦,記得你林老板了,怎樣?是來陪我喝酒的,還是有啥生意關照的,”他又低下頭認真問:“好象我沒有欠你材料費吧。”
“路過寶店,看見老板獨自喝寡酒想來跟你喝杯,行不?”我問。
“喝酒是假,來找我碴才是真吧,”黃少雲暴起,抄起酒瓶就往我頭上砸。我側過身子,尋找機會往他的天靈蓋上貼上一張符籙。
黃少雲口吐白沫倒在地上的時候,坐在櫃台裏的那雙眼晴,不,是那雙眼晴的主人操起一張方凳砸在我頭上。血從我額頭流到嘴角。
“你為什麼出手傷我?”我茫然問她。
“你又為什麼打我當家的?”她反問一句。
“你看他,還是人麼?”我指著她男人,讓她自己看。
我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隨即噴向黃少雲臉上。被符篆克製了魂靈的怪物,馬上現了原形。一隻斷尾的狐狸。
以前隻聽過狐狸精變女子媚惑男主人,現在都是公狐狸精幻變男主人,霸妻奪產業。瞬時,女主人驚呆了。
“黃少雲呢,黃少雲呢?”她連聲問道。
“黃少雲沒死,隻不過被邪靈控製了。”我說。他現在正在大麻鄉渡口村李麻子棺材鋪悠閑地談著一筆生意。
“李麻子棺材鋪十裏八鄉都很有名哦,”來人遞上名片:老兵咖啡館老板,黃少雲。
“黃老板開咖啡館的,縣城都沒有專賣咖啡的店,好象大城市才有吧,”李麻子去過幾次大城市遊玩,看見過在繁華後商業區有咖啡專賣店。
“其實,我主要的生意不在賣咖啡,而是其他的,”黃老板慢慢地說。
“不會是販毒吧,”李麻子眼皮一眨,差點脫口而出這句話。
黃老板神秘地一笑,對他說:“沒有你做不到,隻有你想不到。什麼生意最掙錢就做什麼生意。”
可是碰不該碰的東西,李麻子知道行不得。他說:“我不做犯法的事,掙再多錢也須有命用才得,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