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玨一直跟著我,我皺眉問道:“卿玨,你知道禿鷲住哪裏嗎?”
卿玨聞言,驚訝道:“原來你不知道?我還以為你知道呢。”然後他懊惱道:“我也不知道。”
凡不同的種族,他們必然會在自己的領地上布上一道結界,免得被不懷好意者叨擾。如果不是他們本族人帶路,或是曾來過一次,無論法力再高的妖怪也是找不到的,除非運氣非常好,誤打誤撞碰到了。
於是我拉著卿玨找到一條河流,然後坐下來,準備守株待兔。不管是禽類還是獸類,都是要喝水的,守著這條河,總能找到他們,到時候跟著進去就行了。
坐在河邊,我脫了鞋襪,把腳浸在涼涼的河水裏,舒服的閉上眼睛。
卿玨涼涼道:“你這樣,一會兒禿鷲族的人出現了,來得及嗎?”
我悠然說道:“又不是要打架,急什麼?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嘛。”
正說著,天上傳來撲棱翅膀的聲音,我們相視一笑:來了。然後雙雙隱了身形。
一個黑點從遠處飛過來,漸漸地飛近了,果然是禿鷲。
那隻禿鷲撲棱著翅膀落在河邊,化作一個中年婦人。她應該沒有察覺到我們,從肩上卸下桶來,彎腰在河邊打水。
我們靜靜看著,那婦人打了水,又就著河水裏的影子整理了下頭發,這才化作原形,兩隻利爪提了捅,呼嘯一聲飛上天去。
我和卿玨連忙提氣跟上,禿鷲是禽類,在飛行上占優勢,很快便甩下我們一大截。怕跟丟了,再也顧不得許多,提了玄力,催發速度,縮小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那隻禿鷲飛往的方向是西南,煙霧繚繞中,一座高高的大山若隱若現。那隻禿鷲尖嘯一聲,一個俯衝,撞進煙霧裏,不見了。
我們也跟著飛過去,卻在接觸到煙霧的時候被一道大力反彈回來,在空中無處借力,直直的落到地上,卻在接近地麵的時候被卿玨拉入懷中,然後他就護在我身下。落地時,卿玨壓低的悶哼聲我聽的清清楚楚。
那一刻,我的心不可自持的悸動了一下。雖然從那麼高的地方落下來,於我而言並無多大傷害,可是這樣被人護著的感覺也不賴。
我翻身而起:“你沒事吧?”本來隻是客套的一問,我能掉下來沒事,他也自然不會有事。
可是卿玨竟然齜牙咧嘴的揉著腰部的位置:“腰好像斷了?”
“什麼?”我一驚,難道是我太重了,把他的腰都給壓斷了?
我連忙俯下身去查看他的傷勢:“我看看,傷到哪兒?”
他輕笑一聲,抓住我的手,眼睛明亮的看我:“若雪,你擔心我?”
他麵若桃花,眼含笑意,滿臉輕鬆,這不是一個腰斷了的人該有的模樣。我反應過來,淡淡的抽揮手:“卿玨,別鬧。”耳朵一陣陣的發熱。
卿玨爽朗的笑一陣,自地上站起,與我一道看那煙霧繚繞。我皺著眉道:“是結界。”
“是,不知道以我二人之力能不能衝進去。”
我看看那道光彩流轉的屏障,一個族的結界通常是由族內修為最高的人所設,一般人是進不去的。
“試一試吧。”
我提氣與卿玨一道打出一道玄力,玄力碰到結界,像是被無形的某樣東西給化去了。
怎麼可能?難道它們族有合我二人之力也對付不了的高手存在?事實證明,這樣的高手,它們族裏沒有。一開始我倆合力打出的那道玄力是好像消失不見了,可過了一會兒,在被玄力打到的地方開始出現一道裂縫。
我們心頭一喜,抓緊時間化為一道清風從那道裂縫裏鑽了進去。
斂了自身獸族氣息對於我們這樣修為的妖來說不是難事,所以同卿玨一道走在他們大街上時,周圍的人並無特別的反應。
妖界各族人群聚集之地為集市,而這樣的集市,一個稍大的妖族裏可能會有幾十個,他們的王城也可能就在其中的一個。
一個個的找去不知要找到何年何月,而就這樣明目張膽的去問,肯定會被人懷疑。
正在我不知如何是好時,卿玨拉著我到一個茶館裏。店小二提著茶壺過來:“二位喝點什麼?”
卿玨掃了他一眼,好看的眼眸泛著光芒,道:“拿你們店裏最好的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