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麵帶喜色:“二位可要吃點什麼?小店提供各種小菜。”
卿玨道:“隨便來幾樣就好。”
店小二笑得更加燦爛了:“二位也是趕來觀禮的吧,看起來有些麵生。”
觀禮?什麼觀禮?我有些迷惑,一路過來也沒有聽到相關的消息。
思索間,卿玨已經應道:“是呢。”
店小二一看自己猜中了,便絮絮叨叨道:“今日是我們禿鷲太子大婚之日,好多平時居住在山林間的散戶都會去看。你二位喝了茶吃點東西,趕去正合適。”
“哦?”卿玨喝口茶道:“不知此地離王城還有多遠,我二人深居山野多時,對外有諸多不熟悉,還望小二哥告知一二。”
一聲小二哥,聽得店小二眉開眼笑,不疑有他,連聲道:“不遠不遠,你們過了這個鎮,一直往西南方向走,翻過兩個山頭,越過一條大河,再翻過一個山頭就到了。”
店小二離開之後,卿玨向我投過來一個,怎麼樣,我厲害吧?的眼神。
我心裏誹謗,得意的你,你怎麼就知道那店小二沒騙人。
如果方才在店裏想的隻是隨便想想,現在看到麵前的這座高聳入雲的山峰時,我忍不住扯扯卿玨的袖子:“你說,那店小二不會在騙我們吧?這山也太高了點。”
卿玨凝眉仔細想了想,然後確定道:“應該沒有,南北地勢不同,南方本就多高山,再說了,這樣的高度對於有一雙翅膀的鳥類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我們且過去看看。”
這麼高的山,我們自然不可能爬著上去。便使了禦雲術,過往的一隻隻展開翅膀飛的歡快的禿鷲都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我倆。那眼神仿佛在說:快看那兩個傻蛋,有翅膀不用,偏偏禦雲,哈哈哈。
我們頂著巨大的壓力飛過一個山峰,禦雲術其實挺耗體力,一座山翻過,我們落到地上喘息一陣。看著另一座更高的山,我咽了口口水。卿玨看著我,說道:“要不,若雪,我帶你吧。”
我看一眼他兩鬢的汗水:“算了,還是一起吧。”
這座山翻過,果然看到一條奔騰的河流,河麵足有幾十丈寬。十幾船往來於兩岸,渡著兩岸的客人。我們對視一眼:“坐船吧。”
走到岸邊,剛好一隻船隻差兩人就可以過河。我倆走上去,船工解下繩索,一撐船篙,就離了岸邊。
船上有人在討論著禿鷲族王子娶媳婦的事:“嗨,聽說我們王子娶的是族內最漂亮的女孩兒呢。”
“是嗎?不知長得什麼模樣?我久居深山,好久沒見過漂亮的姑娘了。”
“切,你不是說你媳婦國色天香,無人能比嘛,那還不夠你看的。”
“噓,別給她聽見了,那黃臉婆,不知道當初我是怎麼看上他的。”
“哈哈哈——”
“哈哈哈——”
我瞟一眼卿玨,男人就這樣,得不到的時候說女孩子是天上有地上無的,得到了就是黃臉婆。
卿玨發現我在看他,移過來,湊到我耳邊低聲說:“你放心,在我心裏你永遠是最好的。”
他的氣息熱熱的撲到我臉上,我的一陣發燒,連忙偏過頭去,假裝不在意道:“關我什麼事。”
不知什麼時候船上的人都在看著我倆,此時見了這種情形,紛紛善意的大笑:“哈哈,瞧那小倆口兒,鬧別扭呢。”
小倆口?這說的什麼話,不知道就別胡說,好吧。我正欲開口辯駁,卿玨卻默默牽了我的手,笑道:“是呢,我家娘子頗為頑皮。”眾人又是一陣理解的大笑。
過了河,那些長翅膀的眾人紛紛化出原形原形飛上天空。我和卿玨默默的對視一眼,苦著臉招了朵雲站上去。一隻禿鷲靠著我們飛過來,用成年男子的聲音說道:“你們是那對小夫妻,你們怎麼不用翅膀,駕雲多累啊,這山可高呢。”
我倒想有一雙翅膀啊,可是我沒有,我是貂。卿玨對著那隻禿鷲說道:“我家娘子很是喜歡在雲端飛行的感覺。”那隻禿鷲不再多說,撲撲翅膀飛走了。
不知怎的,我竟發現那隻禿鷲的臉上好像在笑,理解加同情的那種笑,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知道一隻鳥臉上也能有這麼豐富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