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下張望,並沒有看到卿玨的影子,心裏不免一陣失落。等他們拜過堂之後,一個人躲了熱鬧出來,站在池子邊上。
心裏不斷地想著卿玨為什麼沒有來,不是說請了他的嘛,怎麼會沒有來呢。是不是路上出了什麼事,還是有什麼耽擱了,來不了。
“若雪?”
我回過頭,是司蕪。
我淺笑:“司蕪啊,好久不見。”
司蕪手裏端著酒杯走上前來:“是好久不見,他們都在前廳喝酒,你怎麼一個人跑到這裏來了?”
他們,都在嗎?那麼卿玨呢?
司蕪繼續道:“是因為沒有看到蛇主,所以失望了嗎?”
他怎麼能一眼看穿我的心思呢,我不想承認,可是心裏實實在在的失落容不得我搖頭。
司蕪走上前來:“一定要是他嗎?沒有想過換一個人陪你度過餘生?”
司蕪的眼睛在月色下亮亮的,原來這麼多年過去,他還存了這樣的想法。
若是之前的我,肯定不會在乎自己的身邊究竟是一隻狼還是一條蛇,可是現在心裏有了那一條蛇便容不下別人了。
我歉意的看著司蕪,司蕪的眼神一暗,飲盡杯中酒:“別說,別說出來。”
他惆悵的看著月下的池水:“去找他吧,我剛剛看見他來了。”
卿玨來了啊,我轉身就要走,想到司蕪,又回過頭去看他。司蕪輕聲說道:“去吧,我一個人待會。”
到了前廳,我一眼就從人群中看到了卿玨,隻是與卿玨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她是誰呢?那麼親密的挽著卿玨的胳膊,卿玨也不拒絕,難道在我沒有出現的這些日子裏,卿玨又有了新歡?
難怪出來沒有看到他,原來他不會一直在原地等我。看著他們兩個的笑臉,我竟然連上前去打個招呼的勇氣都沒有。
在卿玨發現我之前轉身,如果注定一個人,我有什麼理由去要求別人跟我一起呢。
離開熱鬧的豹族,我漫無目的的的在街上遊蕩,不喜歡豹族滿目的紅色,大紅的顏色,此刻看來滿是嘲弄。
我飛身駕雲離開了豹族的領地,隨便找了個酒館,坐下來喝酒。從太陽落山到朝陽初升,我扔了酒壇子,縱身往豹族的方向而去。
終究不甘心,仍然想要去問個究竟,就算他不喜歡我了,我也要親口聽到他說。
去豹族的路上遇到正往回趕的珞羽,他看到了我,駕雲過來:“若雪,你這是去豹族?昨天沒看到你啊,是今天才去的嗎?”
我點點頭:“是啊,你就要回去了?”
他笑道:“是啊,狐族的事太多,等著我回去處理呢,珞兮在那,昨天就吵吵著要跟你喝酒,你可以去找他。”
我點頭與珞羽道別,之後繼續趕往豹族。今天的豹族王宮和昨天一樣熱鬧,喝酒的人隻增不減。我四下看去卻沒有看見卿玨的蹤影,已經走了嗎?難道我們注定錯過?我再次找了一圈,還是沒有人。
掩飾不住的失落,在這時珞兮獨特的嗓音傳來:“姐!姐你來了?這裏這裏,在這裏。”
我循著聲音找去,看見珞兮和柏柘他們正坐在一個角落裏,麵前擺了幾十個酒壇子。珞兮過來把我拉過去:“姐,早聽說你的酒量好了,快來快來,跟我比試比試。”
說著就拍開一個酒壇子的封泥,我笑道:“你們這樣喝不怕把木淵喝空了。”
珞兮一拍手掌:“放心吧姐,木淵早在一個月前就把妖界所有酒館的酒都搬到他的王宮了,就等著我們喝呢。”
“好吧,”我拿起一個酒壇子:“既然來了,那我們就比比。”
跟妖比酒量實在是一件很無趣的事兒,大多數妖怪的酒量都出奇的好,就算不歇氣的喝上三天三夜,也不見得能醉。
柏柘和司蕪玉沐很快加入到喝酒的行列。柏柘抱著酒壇子說道:“若雪,你看到卿玨了嗎?昨天他還在這裏呢,還跟我們說看到你了就給他說一聲。”
司蕪接著說道:“他好像回去了,聽說是族裏有什麼事兒。”
喝在口裏的酒是苦澀的滋味,艱難的咽下去,若無其事的笑:“是嗎?我沒有看到他呢。”
柏柘隨手拍開另一個酒壇子:“可惜了,等了你那麼久,居然不是第一個看見你的人。”
我站起來:“你們喝吧,我出去下。”轉身離開,還聽到珞兮他們的聲音:“姐是不是找卿玨去了?”
“是吧,如果是我,我就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