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扶我起來……”林悠揚詐死一般的又開口說了話。
“你沒事?”我喝著小酒,聽見聲音砸了砸嘴巴問道。
半刻鍾前我正想著方法,卻發現林悠揚的筋脈回歸了平穩,於是我就起身來說找酒喝了起來。
“你……我都這樣了你竟然還有心情喝酒!”林悠揚雙目瞪大顫抖的手指著我,好似在向天憤憤不平著什麼,“話說你挖的是哪裏的酒?”
林悠揚突然想起來我正在喝的酒不是他挖的,直接自己從地上蹦了起來。
我指著我挖出酒的地方,那裏因為泥土剛剛被翻出來,帶著潮濕還很是新鮮。
“你個殺千刀的,你挖哪瓶不好,非要挖這瓶?”
“這瓶咋了?”我晃著手裏的酒杯,看著在酒杯裏蕩漾的酒,除了微微醇厚香濃了一點也沒什麼特色啊。
“什麼叫做咋了,這瓶酒可是我小時候就埋下了的,十幾年我自己都舍不得喝啊!”
“難道不得這樣才能顯出誠意嗎?”我不管林悠揚的悲戚表情,繼續喝著。
我一杯喝下肚,好好感歎了一番這裏的美景,林悠揚緊緊盯著我不放,似有深仇大恨橫亙在我們倆之間。
我被他看得毛骨悚然,隻好道,“我騙你的,我一挖出來酒知道那酒不一般,所以就把那酒給換了個更好的坑,我告訴你,這埋酒啊也是一門學問,你當初要是選了個好地方那酒估計絕不是那個程度了。”
“別說的你很懂一樣,酒是密封住的你怎麼可能知道?”
“哦對,我忘了告訴你了,我喝的這壺酒是那棵樹下的。”我沒有反駁,隻是指了指真正挖酒的地方,那裏因為被埋了之前那個坑的酒已經被蓋住了。
“啊啊啊啊啊,那是我第二時間長的酒啊!”
“可是那壺酒卻是你這裏最好的了,那塊地方埋的酒你埋上一年,都比你你在別的地方埋上兩年好。”說完我又喝了一口。
“你耍我?”林悠揚扯著喉嚨對我吼道。
“你耍我的時間要比這久多了吧?”我一個白眼翻過去,這是得了失憶症?
林悠揚被我說的不在說話,徑直走到我對麵的凳子上坐下。
這裏是一片梨花林,白色柔軟的花瓣如雪一般撒滿了整個地上,一層厚厚的梨花零落成泥碾作塵,隨之時間的推移這土地便也沾染了梨花的香氣,所以這酒自然是要埋在最香的地方才能醞釀出無比醇香。
“好了,我走了。”把酒封好,我站起身來準備走
“為啥?”林悠揚起身阻攔,“這才剛來為何要走啊?”
“我怕你死在這裏,我趕緊離開好能撇清楚關係。”我戳了林悠揚他胸口,林悠揚身體裏的力量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這個沒啥大不了,從小到大我都習慣了,那股力量在我身體裏會不定時發作,就像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是發作期,不然就憑那幾個妖族怎麼可能讓我那般狼狽?”林悠揚一臉無所謂,但是他聲音淡淡,聽不出息怒哀樂。
“從小到大,念一老道兒不幫你把那股力量打散嗎?”
“師傅當然想過,但是在師傅撿到我的時候這股力量就已經融入了我的內丹,準確來說是躲進吧,反正我控製不了和煉化不了它。”林悠揚走到一旁梨樹下找了個舒適的姿勢坐了下來,往嘴裏灌了一口酒。
“你是孤兒?”
“聽說我是師傅情敵的兒子,我父母被殺了以後,他就把我帶回來收養了。”
我一口老酒從嘴裏噴出來,這念一老道兒還有這等愛好?
“我開玩笑的,我被師傅撿回來的時候還小,隻記得當時我又冷又餓,是師傅把我帶到了這麼個人間仙境。”
“那念一老道兒為什麼隻收一個呢,這世間孤兒千千萬,別和我說是眼緣!”
我問出了問題卻沒有再聽問題的答案,不管林悠揚以前如何,但是他現在有同伴,朋友,而我呢,聖姑不在身邊我怎感覺心裏空蕩蕩的。
天上陽光燦爛,在我眼裏卻是一團空洞,我的心感受不到溫暖,哪怕臉上的笑容燦若朝陽。
我微眯著眼睛看著太陽,心裏的煩亂一湧而上,我提著酒壺出了隧道,往山頂出發,我不想被任何人看到我的狼狽,今晚不醉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