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剛回到院子,兩個妾的門便開了。
阿蘿覺得不湊巧,這時候看到他們。
容箏正整理衣衫,臉色也不太好看,估計昨晚力道用多了些。見著阿蘿,容箏偏了偏頭,隨即又把腰板挺直,好似在說,我就是去別的房了,你奈我何?
阿蘿確實不能奈他何,嘴角一扯,對著容箏笑了笑。
這笑可把容箏惹怒了,他原以為她至少會傷心一下,若是傷心一下,他可能會去哄哄,但也僅僅隻是可能。
屋裏的兩個小妾攏了攏頭發便也出來送容箏,隻沒想到,寧阿蘿剛好回來。也算是挑釁,雙生子對著阿蘿笑了,那笑,不懷好意。
阿蘿懶得理她們,對著容箏笑過也就回屋了,容箏輕哼一聲,拂袖跟著阿蘿進了屋。
阿蘿沒想到他會跟著進來,待要關門,隻見容箏已然進了屋,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回頭衝著綠珠道:“快伺候我洗漱。”他還趕著去藥鋪。
阿蘿看了看他,又回頭吩咐綠珠:“天冷,水別冷了。”聽見這話,容箏回了頭,看著阿蘿。
阿蘿抿抿嘴,一個字也不說,坐到床邊靜靜發呆。
容箏原就知道阿蘿是個安靜的女子,隻是……他這次一年才回來,好歹總該巴結他!可這女人……壓根沒把他當回事。
他有些挫敗,在綠珠的伺候下洗幹淨了臉,又漱了口,他想問問阿蘿,是不是不喜歡他,可這話問不出來。
阿蘿見他要走,便微微點了點頭,唇角的笑容可平淡。
容箏隻字未說就離開了容府,阿蘿又歎了好一陣子的氣,推開窗戶透氣,忍不住歎息:“這冬天什麼時候才過去?”
綠珠笑笑:“再不久就過去了。”
阿蘿站在窗前,放眼看去,隱隱地見了那片不大的梅園,泛著紅光,可稀奇,也不知為什麼,那梅園總是吸引這一世的阿蘿,那邊清靜又神秘,阿蘿覺得幹淨,想去裏麵坐坐,想去裏麵看看,聊以慰藉胸口的沉悶。
隻……那四叔不是說了,梅園不輕易讓人進去。
阿蘿還知禮,自是不會去的。
不想,阿蘿這正妻不願去收拾那小房的兩個妾,那小房的兩個妾倒上來挑釁阿蘿了。
這兩妾和阿蘿一般,本就是商賈千金,之後來家道中落,父母親敵不過生活壓力,一道吃藥死了。這兩妾走投無路,見容家在找妾室,便想了些法子和張媒婆說,張媒婆見是對雙生子也覺得稀奇,兩個閨女兒幹幹淨淨的,便送到了容府。
姐姐叫知煥,妹妹叫知了,琴棋書畫也精通,想來性格不會太作怪。隻進了容府,兩個不想淒淒慘慘地做妾,又得知阿蘿不受寵,雖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可容老夫人也不喜歡,這下倒好,有得爭了。
前世阿蘿能忍著挑釁,但這世,休想。
阿蘿這剛剛吃過飯,兩個妾便攙著扶著一起站到阿蘿門口。
“姐姐。”知煥知了用手扣了扣門,嘴角帶笑。綠珠側臉去看,小聲對著阿蘿道:“那兩個妾。”
阿蘿歎口氣:“進來吧。”
她倒不是生性冷淡,隻向來都習慣別人和她打招呼,也向來喜歡就這麼直截了當和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