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蘿發現,每一次見到顧子修的感覺都不一樣。
第一次,驚豔!
顧子修的容貌無疑是絕色的,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飄逸似活神仙的,讓人……不敢親近。
第二次,討厭!
他竟然幫著那個討厭的容二爺,說她行為不檢點,並且認定她是行為不檢點的人!阿蘿很懷疑他是不是光長了眼睛沒長腦子。
這一次,驚豔加討厭加意外!
他還是似活神仙的俊逸麵龐,還是認為她不檢點,她也壓根沒想到他在這裏!
阿蘿手足無措地站在顧子修麵前,挑了挑眉,給自己莫大的勇氣,總算動了動唇舌,問道:“你在這裏……你,你什麼在這裏?”她剛才說了不該說的話……
顧子修看了看祠堂大門,又看著各個牌位,清澈的目光落到阿蘿臉上。他即使坐在輪椅上,即使是抬頭看著阿蘿的,可那股子氣勢,還是告訴阿蘿,這個四叔在俯視你!
“這裏是容家的祠堂,我可以出現。”他長時間未曾說話,現開口聲音還有些沙啞,聽上去極其好聽。
莫名的,阿蘿害羞起來,微微把小臉一低,又慢慢點了點頭:“嗯。”
氣氛霎時尷尬起來,阿蘿僵硬地站在原地,顧子修也不動,畫麵沉澱下來……
時間這樣一點點過去,外麵的天色變更暗了起來,阿蘿不說話,顧子修也不說,目光慢慢轉移到不遠的牌位上。
那尊牌位沒有其他牌位貴重,隻安安靜靜地放在角落裏,牌位上簡簡單單三個字:顧姝岺。
顧子修定定看著,心中的煩悶一點點減了下去,他每次生氣或是不舒服,隻來這祠堂裏看看這尊牌位,看看那三個字便夠了。
在這祠堂裏,隻有這三個字最微妙了。
祖祖輩輩排下來都是容姓,隻一尊牌位姓顧……
這姓顧的,便是顧子修的母親。
至於他為什麼也跟著姓顧,還得說回容老爺已故的父親容政山。
容老爺容二爺容三爺都是已故的容政山和曾敏芝之子,容政山那一生隻娶了曾敏芝一位夫人,家裏連妾室都沒有。到了容四爺,也就是顧子修,便是年已四十的容政山出外商談,巧遇出身寒微卻姿色過人的顧姝岺,顧姝岺已是出閣的年紀,本已快要嫁到家境還不錯的人家,卻遭容政山一見鍾情,強占了身子,後意外懷了顧子修。
當年容政山並未敢將顧姝岺帶回容府,顧姝岺又自己在外生存了好幾年。
顧姝岺自是不喜歡容政山,可肚子裏畢竟是個生命,便含淚將顧子修生了下來。過了六年,容政山又是出外談生意再度巧遇顧姝岺,便義無反顧將顧姝岺母子帶回了容家。
顧姝岺比容政山小了二十有餘,容政山疼惜地不得了,當時還鬧說要將曾敏芝做妾,讓顧姝岺做夫人……那一下子,可嚇壞了曾敏芝母子三人……顧姝岺不願,容政山便將此事擱下,沒過三年,顧姝岺因病去世,容政山也由著顧子修跟著顧姝岺姓顧……
離顧姝岺去世,也有二十年了。
阿蘿看顧子修看的認真,連眼珠都不動一下,有些疑惑,好奇心壓了幾次也不見下去,最後終於伸出手去在顧子修麵前晃了晃:“四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