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秦殤朝著懷中看去。
獸犼很是虛弱,但還是掙紮的站了起來,騰空而起,似乎在迎接著誰的到來。
遠空,三個黑點不斷放大,那是三隻黑的雄鷹,巨大的利爪下各自懸掛著一名少年。
“送終,怎麼少的了我們,秦殤兄弟,這可就是你不道義了。”
“是啊,說好同生死共患難的,你卻自己一個人在這打豆豆。”
“噠噠噠。”
三人落在場中,秦殤上前,無需太多的交流,一個眼神足以。
“唰。”
陸江沅直接將位於後腦勺的玄異符籙扯下,頓時間一股澎湃的靈力瞬息而至,修為暴漲,突破至四極境五重天。
孤陰不生,孤陽不長。
如今達到平衡,就像是泄洪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拓跋輕寒引動聖光戰體,化身金烏烈陽,劍法淩厲萬分,也是達到了四極的境界。
薛牧深藏不漏,卻是幾人中修為進展最為平順的一個,始終穩步增長不見壁壘,如今已經達到四極境三重天。
對於他背後的薛家,一直是個謎團。
哪怕靈劍宗之行,也沒有下文。
離開北疆之後,秦殤已經有些時日不曾回去看看,心中惦念秦姝月。
“此事了結之後,定要前往靈劍宗一探究竟。”
四人皆是神焰如火,遠遠超過了在場其餘的天驕人傑,同輩之中,皆是走出極遠的人物。
“戰!”
“轟轟轟!”
秦殤率先飛起,左臂血肉崩碎,顯化出擎天巨擘一掌拍下,宛若山嶽崩碎,拔山倒樹,瞬息而至。他的神識太過強大,往往對手尚未近身,就已經被察覺。
幾名少年架起的靈兵光盾瞬間崩碎,被滂湃的氣浪推出百丈,直到撞上土丘,才堪堪穩住身形。
“嘩。”
“比方才強盛了一倍都不止,四靈陣輸的不冤,我來會會你!”
先前的叫囂的男子出列,手持一柄闊刀,幾乎與自己等高,極為英武。
“你還不夠資格!”
薛牧上前,手中的柳葉窄刀不知是何材質鍛造,不腐不朽,大開大合,與對手亂戰到一起。
拓跋輕寒更是恐怖,引動聖光戰體,整個人好似一個太陽,蕩盡邪祟,以一抵三。麒麟劍飲血,變是愈加璀璨,其中似有無邊殺意潛藏,與聖光顯化陰陽,威力更盛。
陸江沅引動烽火狼煙扇,罡風似刀,幾乎將周遭的山頭削平,獨當一麵,攔住了數人。
外界圍觀的眾人臉色近乎猙獰,心中殺意難平。
“這四人皆是天賦如藥的存在,蓋世人傑不出,同階無人能夠抵擋。將他們亂刀砍死,哪怕背負罵名也在所不惜!”
各大勢力不再保留,紛紛有人加入戰局。
一時間血水紛飛,殘肢落了一地,四處皆是哀嚎之聲。
除卻輪海境和化龍境不曾出手,幾乎所有人都加入了戰局,浩浩蕩蕩。
四人終究不是天神下凡,漸漸力竭不支,隻有秦殤奮力搏殺,白袍染血,身上傷口深可見骨,在金色的血液滌蕩之下不斷的撕裂、複原。
整個人近乎殺到癲狂,早已經分不清楚身上的血跡,究竟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
“吼。”
“齊家眾人聽令,架設弑天大陣,將這負隅頑抗的四人就地絞殺!”
見四人越戰越勇,雖然頹勢已現,可這般下去,還有大批的修士將會平白送了性命,唯有祭出殺招釜底抽薪。
秦殤盛怒卻無可奈何,想要殺出一條血路,阻止齊豫架設靈陣。
眾人悍不畏死,根本不給他脫身的機會。
“毛球,幫我個忙,帶著他們三人遠遁,隻要進入涵淵城中,便可無恙。”
說著,他拍了拍毛球的小腦袋,很是寵溺的揉了兩下,這才不舍的鬆手。
“吱吱。”
毛球不為所動,緊緊的抓著他的衣領,始終不願鬆開手。
無奈,秦殤隻能暫且將他收入方鼎吊墜裏頭,虯龍未曾蘇醒,否則事情會好辦許多。好在拓跋文昌便在附近,應該不會眼睜睜看著三人慘死,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砰砰砰。”
大地接連震顫,隻見一個個玄奧的石碑震懾十方。
齊豫已經開始著手布置靈陣,若是成功,戰場的格局將徹底傾覆。
爆靈丹的藥力正在不斷的下降,即將進入虛弱期,若是顯出頹勢,秦殤將沒有絲毫生還的可能。
瘋狂的推演,想要尋找一線生機,可惜大道漭漭,算之不盡。
“不對,又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