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2 流寇縱火?(1 / 1)

若是沿著岸邊跑到煉鹽房,隻怕得花點時間,看著岸灘水隻是沒過小腿,安緡就直接淌著水跑向出事的木房子。“公子,公子小心腳下”蓼兒的呼喊在耳際飄蕩,池水冰冷,且結出的鹽塊搞的底部凹凸不平,極易絆倒。安緡雖然知道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畢竟四麵是水,火勢是不會大的。但是這機會確實在難得,與其日後想辦法博得關注,還不如就此一役搶些風頭。想到這裏安緡也顧不得許多,隻想著快點再快點。

距離煉鹽房幾米遠的時候,安緡大概可以看清楚近況了。起火源頭多半是在木頭屋子裏,安緡攔住一個拿著鐵勺往外跑的夥計“裏邊可有什麼人”,那夥計被安緡攔著很不樂意,用力想甩開手“都是些賤胚子,您這貴公子,上這些心做什麼”甩開安緡的手這個夥計就自己跑走了。四處是水的,救下不就完了,怎麼這些夥計都想著逃走呢。

安緡心中存個疑影,可是腳下也沒停止還是壯著膽子走進那間走水的煉鹽房了。房子迎著風向的一角燒得差不多了,黑色的飛灰落在鹽池格外惹眼。

“祁毛子!”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祁毛子是烏廣郡的百姓稱呼月祁族人的土話,有人這麼喊看來是月祁又有流寇過來這裏鬧事,難怪那些夥計都趕緊逃命,沒人想著救火。

可是安緡卻覺得這火不是月祁人放的,而是另有隱情。正琢磨著,轉眼之間幾個騎著雜色馬匹的月祁人已經逼近了安緡,蓼兒此時也趕到木屋旁邊。“安公子蓼兒求您了,快回來,”月祁民風剽悍,不少部族尚未脫離結繩記事茹毛飲血的生活。即便是距離烏廣最近的,多少被後周影響,隻怕行事作風也與後周子民大有不同。

安緡知道對這些人,動武實在不是明智之舉,現在這關頭逃跑也不是上策。於是幹脆將長袍一角掖到腰封,抄起夥計掉落在地上的鐵勺,舀著池水救起火來。

這幾個月祁人顯然沒想到,這個看著瘦弱的青年男子非但不跑,也不告饒,就這樣無視他們。於是在安緡麵前駐了馬,饒有興味的看著她自己一個人救火。蓼兒原本站在岸邊,見安緡如此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竟呆在那裏了。不過當下幾個流寇目光都在安緡身上,並沒有人注意蓼兒,蓼兒見狀便自己先退出鹽池了。

少說過了一炷香功夫,好在火勢確實不大,安緡在這幾個月祁人的注視下,一點一點將火勢澆滅。雖然春風微涼,但是安緡身上被汗水打濕了。安緡也知道這幾個月祁人是等自己回複的。見火滅了,就將鐵勺丟在一旁,坐在燒毀的木屋邊沿台階上,看著幾個月祁人。

“你不怕?”為首的一個男子問安緡。這個男子皮膚黝黑,五官深邃,頭發上粘著泥土手裏緊緊握著韁繩,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安緡。

“看來我是該怕你的了,可我不覺得你們嚇人”安緡坦然對答。

“可是我們殺過人,殺過你們烏廣人。”

“在下最是個貪生怕死之徒,之所以不告饒是因為覺得,倘若月祁人真如坊間流傳一般,我現在手無寸鐵,也不是連家出身,如果你們想動手,我討饒也不過是廢話而已。”安緡昂著頭直視著幾個月祁人,目光熠熠。

今日她和蓼兒選的路就是少有人把守的地方,等著駐軍來隻怕需要些時間,而眼下原本應當護自己周全的蓼兒,此刻也不見蹤影。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孤立無援的情況下,安緡心裏卻很有底氣,因此她臉上也異常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