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馳不失時機的說道:“既然來了,不如留下吃個午飯,也教教這孩子規矩。我收了她做義女,也是因為這孩子脾氣和我實在像,都是個粗心的,以後還得多提點了。”
但是劉善家的好像並沒有興趣多留,隻是笑笑,“宮師爺認了做義女必然錯不了,加上前兒個又讓月祁人都吃了虧,這姑娘還是有些膽識。以後隻怕我還得借妹妹的光了,哈哈哈……”
正寒暄著,有小廝進來通報,安緡看著臉生,想必是郡王府的人。“外頭都收拾好了,隨時可以動身。”
劉善家的說了句知道了,也沒著急動作。隻是拉著安緡的手眼睛卻看著宮馳。“宮師爺,既然收了做義女想必也是心疼的,可是日後忙起來不能時常得見可怎麼好?”
安緡知道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不過是想借宮馳的口再敲打一下規矩而已。
“忙過這陣子再說吧,我這裏伺候的人也多,有事兒讓服侍的人傳個信兒沒什麼難的。”宮馳押了口茶說了這麼一句,不得不佩服老狐狸,沒答應不過也沒拒絕,再看劉善家的麵善表情也沒什麼起伏。劉善家的再怎麼著也隻是下人,宮老先生按輩分可是做郡王的師傅也當得起的。
不過雖然自己之前聽說景濟郡王是個粗人,但是單看這個仆從言談舉止倒是頗有大家族風範的。之前聽舅舅舅母說一些上京大戶人家的事情,規矩做派也就如此而已。隻是這府中的人不會都這麼愛金器吧,安緡倒是有些乍舌。
再和這個劉善家的說話,已經是在馬車上了。“安妹妹東西倒不多,聽你言談有些上京口音,是小時候在那邊長大麼?”
“家母是上京人,小時候學舌就是和隨了母親的,後來到了烏廣,雖然烏廣話聽得懂,但是不太會講呢!”安緡生怕劉善家的多問自己母家得事情,因此一直想著怎麼把話題岔走。“劉嫂子,這次我過去了,是做什麼呢?”
“這個我也說不好,還得到了以後王妃指派呢。我跟王妃陪嫁過來,這麼些年還是摸不準我們這位主子的心性呢,不過待下人是很講道理的,你慢慢就知道好處了。”劉善家的拍拍安緡的手背,示意她放寬心。
“我看妹妹穿的素淨,喜歡白玉銀飾這類物件?”劉善家的仔細打量安緡一番後說道。
“實在也不知道怎麼打扮,安緡瞧著,是府裏頭不喜戴玉器一類麼?”
“主子們沒得說,咱們這些跑腿的,玉器翡翠這些不禁磕碰,所以我們佩戴的少些,二者郡王喜歡喜氣鮮豔的物件兒,所以大家很少帶翠。”
“對了,”安緡從袖袋裏拿出一個絹袋,裏邊裝著幾個從液給自己準備的金錁子,“今兒有勞姐姐跑了一趟,義父也沒能留您吃飯,這點子心意務必收下。隻當請您吃個茶,日後有什麼還得勞煩您提點了。”
兩人一路聊著,不覺已經到了郡王府,安緡知道照例自己應該是不能走正門,可沒想到劉善家的卻喝住馬車,招呼自己下車了。
安緡原想問女眷也能走正門麼,又怕顯得自己話多因此忍著沒說什麼就隻管跟著。“咱們這正門可不比上京的王府小氣,光是門釘就有63顆,”安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的金錁子,劉善家的介紹的格外詳實。“這是正殿‘軒祈殿’左右兩邊各有配樓一幢,後邊還有後殿‘宵泰殿’後殿兩邊是兩個罩子樓,景致是極好的。正殿後殿中間是小花園,兩邊各有兩個院落住人”
安緡走著看著這滿眼的景致,自己接下來就要與這些青池翠瓦紅牆為伴,眼見著到了入夏時經遊廊分路過花園,假山泉水加上滿樹的杏花梨花,空氣裏都是香甜的味道。偶爾遇到仆從,一般都是給自己身邊這位劉嫂子打揖問好,安緡越發覺得眼前這位下人真真是半個主子。看來那幾個金錁子的禮確實不重。
(錁子kèzi:金、銀鑄成的小錠,小的像瓜子那麼大,大的有幾十克重會打烙上如意吉祥的字樣。舊時經常用做貨幣或者禮物。《紅樓夢》、《花月痕》裏都時常可以見到,甄嬛傳裏皇帝也賞過沈眉莊一盒金錁子。
王府的布置我參照之前去過的恭王府、孚王府的布置寫的,本來四合院是明清發展起來的,想用別的代替,但是軸對稱建築裏如果穿插幾排無規錯落的的平房又覺得有些奇怪,所以大家將就看吧。漢代建築秦代建築相比來說實在不熟,不好亂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