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說多了話,王妃有些疲累。旁邊的侍女見二人談話有些淡淡的了,便不失時機說道:“稟王妃,這會子小世子怕是要找您了。”安緡見狀,趕緊起身施禮告退。出了後殿的門,依舊是劉善家的領著安緡找住處。到了屋子裏,蓼兒已經在屋裏等著了,隻是門口還多了一個小廝,安緡猜測這就是王府派給自己的人手了。“這是王甲,年紀雖然不大,辦事還算爽利,跑個腿什麼的還算得用,我見你帶了兩個侍女過來,每個能幹粗活的,就先找人給你派了個小廝。以後遇事需要用人盡管和我說。等下會有人把午飯送來,勞動了大半天先歇歇吧。”劉善家的說著,就欠了個身先告退了。
安緡進了屋子,先打發了王甲出去打熱水。便把雪蓮、蓼兒叫到一處,整理東西。“蓼兒、雪蓮姐姐都是比我經曆得多些的,這半日……你們怎麼看?”安緡將手上的玉戒指退下來,一邊緩緩的問了一句。
蓼兒雪蓮可能沒有想到安緡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兩個人麵麵相覷,神色有些不自在。
“隻管說,這兒幾有咱們三個人,此番出來與之前不同,日後若是我們三人再離了心,別說過去你們跟著的主家多大的本事,恐怕也救不了。日子總歸是不好過,折在這裏可不是聰明之舉。”安緡打量著自己麵前的兩個人,雖然是笑著說這番話,語氣卻是冷涔涔的。
雪蓮是宮宅出來的,隻要自己不違背宮馳的意思,雪蓮不會有什麼。蓼兒的底細雖然安緡還不是很清楚,但是總歸不是什麼仇家的人。即便因為從液和自己有些間隙,但是畢竟人都是要自保的,況且那日說開了以後想必從液也會和這個女子有叮囑。畢竟自己勢單力薄,如果眼前兩個人都不能借力,那前途就實在太過艱難了。
“小姐,我覺得現在還不知道給您安排了什麼,最好還是等見了王爺再想詳細對策。”雪蓮想了想先開了口。
“蓼兒倒覺得,安排什麼都不重要。眼下既然跟著王妃,小姐便為其馬首是瞻最穩妥了。”蓼兒說完斜了一眼雪蓮,又低下頭去。
安緡並沒指望兩個人說出什麼來,隻是想假借這個問題,試試二人是否為自己籌謀。看兩人的神色言談,安緡總算覺得多少能放寬些心思。“你們說的都不錯,這事情確實急不得,還得走著看呢。”
主仆三人正聊著天,門口的小廝報了一句:“奴才把熱水打好了”。
“哦,進來吧王甲,正好安小姐要淨手呢。”蓼兒應了一句。
雪蓮已經準備好銅盆香胰和絲帕了,“剛才來人問飯食弄好了,奴婢就直接讓是送過來了。”
安緡看了一眼雪蓮,心裏覺得這個姐姐也忒懂規矩了。
少時,安緡淨了手,自己在桌前用午膳,葷素兼有大概七八樣,都放在小盤中,很是精致。即便是主食也是做成花樣的呈上來。雖說是午膳,可早就過了時辰。安緡腹中饑餓,但是並不敢多吃,隻是略微動了些珍菇鴨湯,吃了兩口時蔬熗菜並上一個拇指大的麵果子就算了事。吃完了安緡看著雪蓮和蓼兒收拾完,便放二人去吃飯,自己則敞著門,把王甲留下來說話。
“你來王府多久了,多大年紀?”
“奴才虛歲17,來府裏快三年了。”
“聽你口音就是烏廣人,可曾有什麼家裏人在這麼?”
“奴才家裏隻有一個姐姐,已經嫁了人。再無旁人了。”
安緡知道自己頭日來,不方便打聽什麼,這個王甲看上去還算精幹,便做些跑腿的事情總還使得。便有一搭沒一搭的問,左不過閑聊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