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吹過,吹落一些樹上的花瓣,安緡和蓼兒頭麵上也沾了一些落紅。主仆二人正動手清理的時候,忽然聽見假山石後傳來一聲“人麵桃花相映紅,這等風雅清了可惜!”
安緡一聽是男子聲音,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仗著自己有些拳腳功夫,下意識的把雪蓮往身後推,“閣下既然夠膽在王府這樣放肆,就別躲著不敢出來了吧。”
“姑娘青天白日的議論王府主母,膽子也不小啊,驍勇不遜鹽池那日呢!”安緡聽見這句話,隻覺得聲音很熟,腦海不覺回想起來一雙黃褐色的眼睛。
“不想是恩公,安緡還想著尋機會要報答呢!”安緡衝著假山大聲說道。
“哈哈!”一聲朗笑,一個著胡桃色深衣的男子從假山後走出來。“我和安姑娘還真是有緣啊!”
“嗬嗬,有緣與否在下不知,我倒覺得這位兄台是個相信成事在人的。”安緡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應了一句,“無論如何今日在此得見,當初承恩,安緡未曾忘懷,見兄台今日一副慣來如此的樣子,想必在府中也是時常走動,既如此還望告知姓名,安緡也好早日想報。”
“當日事不提也罷,隻是如今姑娘娉娉婷婷,實在不知為何說話還一副男子氣,未嚐失了女子風雅,你若真想還我人情,半月後打扮靚麗些,許我一日何如?”說罷這男子上前一步,走進了安緡。
“登徒子!”安緡心裏暗暗罵道,不過麵子上還是不失禮數的回應道:“這一兩個月正是忙的時候,若是倒是得了空安緡自會考慮兄台提議,再者山水有相逢,您若是認定隨緣,那又何必強求邀約。”
安緡雖然對此人有許多想探究的地方,不過眼下自己連問個姓名都被推三阻四,當日的事情這人也全然不想多說,安緡自然沒了興致在此空耗,再者初入王府就同不知底細的男子交往過密也容易惹人非議,所以雖然沒有明著拒絕,不過安緡相信隻要對方聽得懂話,就明白自己不想有過多接觸的想法。
不過安緡想到剛才讓這個人白白占了口舌便宜,總覺得心裏過不去,於是看著眼前這個無名氏說道:“其實兄台不說,安緡倒也有法子知道您的名諱。敢不敢打個賭呢?”
那人盯著安緡打量了半天,挑了一下眉:“也無不可!不過你不可以像旁人發問,若是如此還能知我姓甚名誰,那就算你贏。”
“我若贏了,可有什麼好處?”安緡促狹的加了一句。
“力所能及之事,必然不負盟約。”
“好,那你就回答我一個問題就好。我想問什麼相比兄台心裏有數,日後書信必會告知。”安緡因為看著雪蓮在身邊,並沒有直接說出鹽池的事情,隻是衝著眼前這個大高個擠了擠眼。
“還說無意赴約,那怎麼有空魚雁傳書呢?”又被這個人打趣,安緡有些賭氣似得,放開喉嚨大叫:“有細作!細作!”
安緡一喊雪蓮當即會意,也在一旁跟著嚷起來。“快來人啊,有生人進來了!”
沒喊幾聲就有府兵並上幾個家丁過來將安緡雪蓮和那個無名氏圍住了,可巧這群人裏一大半既沒見過安緡,也沒見過安緡口中的這個細作。為首的那個士官也摸不準如何處置,僵持了片刻隻說了一句:“勞煩二位姑娘和這位公子在此等候片刻。”
(深衣:和之前說過的長衣差不多,一種直筒式的男子長衫,把衣、裳連在一起包住身子,分開裁但是上下縫合,因為“被體深邃”,因而得名。用不同色彩的布料作為邊緣(稱為“衣緣”或者“純”);其特點是使身體深藏不露,雍容典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