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屋子,果然就有兩位麵容清秀的姑娘迎了出來,妝容無差,衣著也類似。一看竟是一對雙生花。“果然不俗。”安緡心裏歎了一句。兩位姑娘裏個子稍微矮些的先開了口:“不知這位小姐有何貴幹。”
安緡亮了亮帶著的腰牌,“我來這裏找從老板喝茶。”
“原來是貴客,我們東家就在裏頭,想必是等小姐了。”身量高挑些的說道,伸出一隻手向裏引著方向。
“那有勞了。”安緡有些意外,沒想到這麼巧自己過來就趕上從液在店裏,樂得沒白跑一趟,於是跟著兩個人往一間包廂裏走。
路過一間屋子掛著的木牌上寫著“思薔室”,安緡推測大概是從液為了紀念母親因此以此命名,想到自己的母親也是早早離世,不由得對自己這位表哥心生幾分同情。安緡駐了腳,“敢問而為姐姐,不是這間麼?”
“是呢,不過這會兒東家在後廚烹梅子茶,我們還想著先帶您過去,不過小姐在此處等也使得,我們過去請便是。”
“不必了,姐姐告訴我怎麼走,我自己過去找他吧。”
其實後廚離這個思薔室並不遠,無非幾步路。安緡過去時特意放輕腳步,“這個從液還真有閑情,我這邊步步驚心,他倒樂得逍遙。”安緡心裏想著,伸出幾根手指慢慢掀開後廚的布簾。
“蘭汀吧,再去幫我取些甘草來,味道太酸隻怕不好。”從液低著頭在鍋裏用竹子的長柄湯匙攪拌著。
“怎們不用麥芽糖呢?”安緡說了一聲。
從液聽見安緡的聲音頓了一下,不過轉瞬就很自然的說了一句,“你不是嫌麥芽糖味道除了甜膩別無他意麼?”
安緡聽了有些不好意思,“這是專門為我做的?難為從兄這樣花心思……”
從液聽出了安緡的不自在,回身整整衣服說道:“這茶室眼見著入夏總要備些這種東西,不單是為一人做的,隻覺得安大小姐的見地有道理,所以為兄一試。”見安緡神色舒緩些了,從液又說道,“你一向懂得茶道的,等下幫我試試味道可好?”
安緡淡然一笑,“樂意效勞,我今天和蓼兒一起來的,等下讓她也幫著嚐嚐可好。”
從液心裏明白安緡的意思是想讓慢慢的寬慰收服蓼兒,便點了點頭,“也不錯,思薔那間等我下吧。”
“知道的。”從液背著身聽見安緡低聲回了一句,雖然沒見到安緡的表情,不過聽著她退出後廚的腳步,嘴角還是泛起一絲笑意。
“蓼兒,咱們可有口福了,你家從主子在後廚不知鼓搗些什麼,等下讓咱們幫著試味道呢。”安緡推門進到思薔室,見到蓼兒和剛才姐妹花中的一人坐在一處,不知聊些什麼,見到自己突然住了口。
“我要不要出去一會兒,給你們姐妹時間說體己話?”安緡一幅深以為然的表情笑問屋裏的兩個人,想緩解一下剛才的尷尬。
“沒什麼,蘭汀妹妹剛才和我說很少見到從主子做這些,以往都是交給下邊人去做,她們覺得新鮮,所以閑聊了兩句。”蓼兒看著安緡試探問道,“安主子一向喜歡這些新奇茶飲的對吧?”
“也不是,原來在家裏偶爾…才做些,隻是…玩笑罷了。”安緡想起剛才從液在後廚對自己說的話,一時間想辯解卻覺得有些口幹舌燥。
安緡正不知話該如何接下去,隻見從液端著一個托盤進來了,裏邊除了自己剛才在後廚弄得梅子飲,還有兩碟雜色幹果。“還不太成型,且嚐嚐吧。”看見安緡站在門旁,從液有些詫異,“這是聊什麼呢?還得站著說。”
(古代有青梅煮酒,水滸傳裏也記載過尋常酒肆夏天就有酸梅湯售賣。之前在一家小店用餐時老板給我說過家傳的煮酸梅湯的法子,就是烏梅山楂再加些甘草桂花一類的輔料,冰糖還是紅糖就看個人口味啦,大家也可以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