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似箭,一晃到了清朝末年。
趙代村,楊壽新的武館空空蕩蕩,門可羅雀,使人不禁感慨世事的變故。楊壽新早年喪妻,與女兒婉容相依為命。他參加反清組織哥老會後,專心於推翻晚清政府的統治,常年在外,荒廢了武館。婉容芳齡15歲,父親不在家,日常開支全憑父親的徒弟、趙家大院趙元坤的兒子趙子芳接濟,倆人年紀相當,經常在一起練習武藝,天長日久,雙方感情日漸加深。
這天,倆人在一起練習劍術。忽然,從門口伸進一個人頭,目不轉睛地盯著婉容。
因為這個人臉上有疤,被人稱作張老疤,他今年26歲,剛出生那年,他的父親張西天“蹚古道”去了四川,許多年過去了,一直沒有音訊,這可苦了他的母親劉燕,一個婦道人家怎麼養活孩子,饑寒生盜賊,她愣是靠著坑蒙拐騙等非常手段把張老疤養大成人,但是也因此埋下了禍根,張老疤從小耳濡目染,養成了一身的壞毛病,欺壓鄉鄰,無惡不作,他人高馬大,力大無窮,臉上有被人刺傷留下的傷疤,煞是嚇人,他隻學壞,家裏又很貧窮,沒有人家願意將女兒嫁給他,到了26歲還是光棍一人。不知咋的,張老疤愛上了婉容,而且對其他的女人不感興趣,這樣的人還能感情專一,讓村民覺得不可思議,更感到他不自量力。
隨著年齡的增長,張老疤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自己這幾年白活了,沒有弄到一文錢,反而惹得眾鄉鄰人見人躲,他開始用頭腦做事了,去外麵偷搶盜,再回村子做善事,給窮人施舍糧衣,村民都很納悶,這小子要耍啥花招,可是張老疤從不計較別人怎麼說,隻在村中做好事,時間長了,並沒有出現村民想像中可怕的敲詐現象。
張老疤變了,變得讓村民毛骨悚然起來。
張老疤與何家寨的土匪勾搭上了。
在何家寨,大當家因為長著一臉的麻子,被稱為何大麻,他目光凶銳,麵目猙獰,嘴角時時掛著令人膽戰心驚的獰笑。二當家豹子衝肥大愣神,說話中帶著一副桀驁不訓的狂野。
何大麻早就對趙家的金場垂涎三尺,但又不知如何下手,趙家財大勢大,擔心招惹來麻煩,偷雞不成反蝕把米,整日唉聲歎氣。豹子衝知曉到何大麻的難處後,向何大麻建議從內部下手。何大麻眼睛一亮,豹子衝詳細介紹了張老疤,認為隻有這個人才能幹成這些歪事,何大麻大喜,與張老疤交談後高興不已,用嘶啞的聲音向張老疤挑明了他的心事:“疤子,你們村趙家的那個金場簡直就是個搖錢樹,起初趙家向山寨交保護費,我一加再加,都不好再加了,後來,他交了保護費我還要搶,他奶奶的,他們還有大利潤,那個金場到底能賺多少錢,真讓人眼饞呀,我昨天夢到金場了。”
張老疤是個聰明人,心裏全明白了,那個金場天天流進的是閃亮的金子,誰看不心熱,誰看不眼紅,但是他在趙家麵前就是一個小不點,趙家的家奴都可以把他踩死。想得到趙家財產這件事他也隻能在夢中想想,在夢中享受一把奪了趙家的財產、過著無盡的榮華富貴、娶了他心愛的姑娘婉容的情景。今天,聽到何大麻句句振奮人心的話語,張老疤欣喜若狂,有了何家寨的土匪做後台,他什麼都敢做,他長吐了一口氣,擺出一副要幹大事的樣子,說道:“大哥,把金場拿到手,不就知道它能賺多少錢了。”
張老疤這麼快就領會了他的意圖,何大麻對他很滿意,嘶啞的笑聲冷森森地說:“疤子的悟性就是高,我給你2000塊銀票買下金場,如果趙家不識抬舉,就下套子買,還不行的話,就采取非常手段奪取,盡量不動血手,我們這行當的規矩是要錢不要命,要命是不得已的事,大方向就是這樣,你看著辦吧。”
為了提高張老疤的辦事效率,聰明的何大麻想到了一個激勵的法子。如果金場拿到手,就讓張老疤在何家寨當三當家,金場的股份分成十份,他是老大當然最多,分五份,二當家分三份,張老疤初來乍到,給多了人不服,就拿一份,弟兄們分一份。這樣就省去了以後的麻煩和爭論,大家聽後都非常高興,個個摩拳擦掌。要說最高興的是張老疤,從小受苦受累,整天為著錢的事兒奔忙,給村民留下了不好的印像,他窮怕了,那怕有一絲的發財希望,他也不想錯過。現在機會來了,位子和錢都有了,張老疤當然高興了:“大哥,你看我的,保證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