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疤帶著試探性的口氣說:“先生,我倆做個生意,如何?”
王老先生說道:“拿我尋開心是不是?我那有做生意的本事。”
張老疤陰笑道:“先生,你本事大著呢,隻要你將“出租合同”改成“出售合同”,隻改一個字,我給你千塊大洋,這可是一字千金呀,你想想,人在世上發財的機會是不多的。”
張老疤竟然說起了這樣卑鄙的話,王老先生氣憤至極,拍起了桌子:“疤子,少在我這兒耍花子,我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還多,別說千塊大洋,就是給我全天下的財富也不稀罕,名節不能丟,這是我做人的根本原則。簽於你貪心太盛,這件事先放一放,等你的盛氣消除了,再商議不遲。”
張老疤看到王老先生不上路,“騰”的一下上了火:“你,你不識……”。
話到中間,又感覺不妥,不行,王老先生不能得罪,如果他在文字上一心幫助了趙元坤,事情就難辦了,他強行壓住心頭的怒火:“噢,趙老爺不識時務也罷,有你老人家作中介我放心,剛才開了句玩笑,先生莫見怪,消消氣。”
王老先生搓了一下脹紅的臉,說道:“你這小子,這樣的玩笑話以後不開為好,沒大沒小的,你回去,明兒茶樓見。”
張老疤應了一聲:“哎!還是先生心胸寬廣,不與小輩計較。”
王老先生的氣還沒有消完,坐下來喘著粗氣,不一會兒又咳嗽了起來。
張老疤走到王老先生麵前,用手輕捶著老先生的背:“先生,我要走了,明兒見,晚上關好門窗,小心土匪綁肉票,有事記住找我,先生保重。”說著,張老疤轉身走了。
王老先生看著張老疤的背影,邊咳嗽邊說:“你什麼意思,威脅我……”。
王老先生的孫兒王向東慌忙從內屋走了出來:“爺爺,你為什麼不答應老疤子,他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王老先生說道:“有爺爺在怕什麼,你爺爺也是老江湖了。”
到了晚上,何家寨的土匪來了,一位土匪翻越院牆進了王老先生家的院子,打開了院門,土匪一窩蜂湧了進來,王老先生的家人正在熟睡,被破門而入的土匪驚醒,頓時,女人的叫聲、小娃的哭聲響成一片。
何大麻惡恨恨地罵道:“媽啦巴子,再哭,驚動了四鄰,老子殺了你們。”那嘶啞中夾雜著凶狠的聲音讓人不寒而粟。
屋子裏出奇地靜。
土匪把一家七口人從各個房間趕到客廳,二當家豹子衝說道:“不識抬舉的東西,把先生的兩個重孫兒帶走。”
幾個土匪上前把兩個小娃從他們娘的懷中搶了過來,屋內又是一片娃哭女人叫,在黑暗中那個可怕的嘶啞聲音又出現了:“再哭,老子殺了你們。”
屋內又安靜了。
王老先生用拐杖敲打著地:“你們還有沒有王法,放下我的孫兒。”
何大麻嘶啞的聲音就像鬼嚎,讓人聽了撕心一般難受:“老東西,隻有你才能救兩個小娃的命,想想你最近做了啥事,想明白了,你孫兒就有救了。想不明白,三天後我們可就撕票了。弟兄們,打道回府,哈哈哈……”土匪揚長而去。
土匪走後,屋內的所有人都向王老先生跪下:“爺爺,這明擺著是張老疤與土匪合夥幹的,你答應人家吧,孫兒的命要緊。”
王老先生用堅決的口氣說道:“不行,我不能做味良心的事。”
孫兒王向東說:“爺爺,我明白張老疤的意思,他是想與你合作共同欺騙趙老爺家的金場,你就是順了張老疤的意,趙老爺知道後也怪不上你,我們是被逼無奈而做,如果趙老爺簽字時發現了問題,我們可以明正言順地脫離幹係,如果發現不了,簽了字,那是他親自簽的,誰讓他不長眼,這更怪不上你了。”